兰宫漠二话不说,命人将孙倾云抬回了芳柳苑。
她走后,避世老人嘲笑了起來:“只怕不是个龙子,倒是个野子吧。”
尚游听得他这句话时,闭紧了双目,心中似乎极其痛苦,只是无人留意得到。
兰宫漠知道凭着自己的实力,想要将眼前这几个人拿下几乎是沒有可能,但圣威却不能丢,于是道:“你若再血口喷人,朕会让你灰飞烟灭。”即便他再强,就不信能躲得过‘烟灰火箭’。
“是不是血口喷人,今夜就让你看个明白……不好。”避世老人正说着,突然语气一转,转身朝蓝焰的房间跑去,留下一股缓缓散去的墨烟。
赵子山也在这时候突然醒來,他的双眼瞪得极大,原本无力的身体却挣开了柯剑与赵勇的手臂,跟在避世老人身后冲进了房间。
兰宫漠见状,第一个跟了上去,柯剑等人紧随其后。
他们的动作不比避世老人与赵子山,当他们进入房间时,看到的是张太医一手持着匕首抵在蓝焰的颈脖上,令一只手则是在与避世老人和赵子山对掌,赵子山掌心的红光和避世老人的墨烟掌被一道白光挡住,而那两名太医与宫女都已经倒地昏迷,翠竹则是重伤倒在地上。
“张世平,你想干什么,。”兰宫漠看到这一幕时,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细胞都跳了起來。
“还看不出來吗?我忍到今日终于有机会下手,要杀了你最心爱的女人,为我的女儿报仇。”张太医一边抵挡着避世老人与赵子山的攻击,一边看着兰宫漠几欲扭曲的脸,冷声说道。
兰宫漠这才知道为何他之前会要他许下承诺,原來他早已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将蓝焰置于死地,他曾有多次机会能杀蓝焰,选择今日,是因为今日蓝焰即便是死了,兰宫漠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你找死。”兰宫漠并不知他的女儿是谁,也不知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过节,但他想杀蓝焰,就是在挑衅他的底线。
兰宫漠将挡在他身前的两名护卫甩到了一边,不顾众人的阻拦,运力调息,直至双掌之间涌出一道明黄色的光芒,双手一转,击向张世平。
柯剑三人岂会袖手旁观,纷纷加入,这是一场内力的比试,张太医以一敌六,竟还能坚持下來,只是他那只握着匕首的手却怎么也按不下去,最后干脆将匕首扔去,双掌抵抗,此次若杀蓝焰不成,就得先寻机会脱身。
兰宫漠以前从不知道张太医竟有这等惊人的内力,看來为了杀自己的心爱之人來作为报复,他是下了一番苦心了。
但这一次他失败,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出手了。
僵持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在兰宫漠七人的共同攻击之下,张太医终于不敌,被震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强大的冲击力将桌子砸得粉碎。
“焰儿……”兰宫漠第一个冲到蓝焰的床边,俯身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摇晃着她的肩膀。
因是后胸受伤,蓝焰是趴在床上的,苍白的侧脸看不到一丝生机,兰宫漠的摇晃也不起任何作用。
避世老人拉起蓝焰的手,想给她把脉,然而他却找不到脉搏,换了另一只手仍是如此。
“怎么了。”透过黑巾,柯剑看到了他眼底的沉重,一种不好的预感侵袭了他的心,小心翼翼地问道。
避世老人不语,将指腹探到蓝焰颈间的动脉上,当感受到哪微弱的跳动之后,他才稍稍放下了心,但蓝焰后胸的伤口的血却不停地涌出,他的点穴止血丝毫不起作用。
“你给她下了什么针。”避世老人急剧地扭过头,两道犀利的光直射张世平。
张世平捂着胸口,张着满口的鲜血哈哈大笑起來:“我的女儿,是我这辈子在世上唯一的牵挂,当年兰宫漠见死不救,她就是这么血尽身亡的,我能救他心爱的女人,但也要让他尝一尝心爱之人血尽身亡的感觉……”
兰宫漠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里却是有这么一件事情,当年他还是玉王,府中的一名丫鬟犯了错,被家中的护卫挑了动脉,期间他匆匆路过护院,要赶去皇宫见皇上,丫鬟的求饶他无暇理会,回來之后也沒有过问,想不到当年的这件事,会成为今日张世平杀害蓝焰的理由。
“当年……”兰宫漠将当年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來,但张世平哪里会听得进去,一直念叨着他要报仇。
赵子山眼中的红光又升了起來,只见他身形一闪,便到了张世平的身边,举剑朝他劈去,瞬间将他劈成了两半。
“快摁住他。”避世老人想不到他体内的护主血竟复苏地如此之快,在他眼中的火苗才刚升起时,忙叫柯剑等人上前将他摁住,点了穴让他昏迷过去。
避世老人一生研究医术,但这一次蓝焰多种状况一同出现,又被张世平下了针,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顿时眉头紧锁。
蓝焰的脉搏的跳动已经异常微弱,时间的流逝就是在消耗她的生命。
“哥哥……”艾拉斯在背后偷偷地拉了拉杰里的衣角,轻声地喊了出來,一双圆目带着哀求望着他。
杰里为难地推掉他的手,但艾拉斯却又紧紧地抓住,在她楚楚可怜的哀求目光注视之下,杰里终于无奈地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交到艾拉斯的手中。
艾拉斯惊喜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