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知何处来的冷风阴阴地刮过伊南娜的身体,惹得她汗毛直竖。

就她担心咫尺之间的那柄剑何时会给她的脖子放血的时候,爱西丝却慢慢地绕了个弯,站她的身后,锋利的剑身始终不离伊南娜的要害。

爱西丝纡尊降贵地弯下腰,用一种仿佛和神灵秘密祈祷的私语问伊南娜:“从哪里来?异乡客?”

伊南娜听得大惊,她不顾脖子上那柄剑,猛地回头,只看到爱西丝的脸像暗夜里的幽灵。

然后那幽灵又接着问了她一句几乎令她肝胆俱裂的话:“让猜猜,也许是……20世纪?”

伊南娜脸上震惊的表情已经使得爱西丝不需要回答了,她也没了杀的兴趣,因为她的剑下并非真正的间谍。

她转了转剑身,拿冰凉的刃面拍了拍伊南娜的脸,留下几条重击的红印:“这世上果然有未知的力量,竟然还会存别个三千年后的来客。难怪每次要杀死凯罗尔的时候,她都能打开往来时空的通道回到曼菲士身边,而却再也不能去到那个该死的20世纪。”

蝗痪醯昧宋抟馊ぃ恰此时,离去的奈克多将军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一卷小小的纸莎草纸。

女王眼睛一亮,从他手上飞快地将字条夺了去,几个扫视便看完了,那纸条被她狠狠地攥了手心里。奈克多将军一看那神色,就知道他们派去行刺尼罗河女儿的刺客又失败了,而婚礼将三天后举行,要打草惊蛇后再安排一次能够奏效的刺杀,已经有了防范的上埃及守军的保护下,恐怕已经是不可能。他不敢问,女王也不叫他留下,这位忠诚的将军只好又退了出去,而胡扎伊已经被女王阴鸷的脸色吓得动也不敢动。

“难道神灵真的不肯站这边?!日日夜夜向阿蒙神祈求,向伊西斯女神祈求,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曼菲士再也不爱?”爱西丝女王的声音苍凉悲愤,她现唯有孤注一掷了:“告诉,为什么伊兹密王子身边?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写下借兵的信函?要是不肯说,就的身上刮下一千一万刀,让一一尝遍这里的酷刑,让悲惨万分地死去!”

伊南娜看着这个陷入悲伤疯狂的、爱而不得的女,突然镇定了下来,朝地上“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水,用两根手指夹住挨脸颊边的剑身挪开:“爱西丝女王,您是要除去凯罗尔?”

爱西丝盯着这个突然镇定下来的阶下囚,那冷静好像传染一般回到了她自己身上:“怎么?也认识凯罗尔?”

“当然认识她,沙利加列宫殿,可是看着她被俊美无匹、英勇盖世的曼菲士王救走的呢!爱西丝女王,恕直言,您虽然是一国女王,凯罗尔也称得上是倾城祸水呢!”伊南娜忍着伤口的疼痛得意地笑起来,那脸红红白白看上去滑稽得很,却没会笑话她:“您恐怕也不是第一次下手吧,怎么?从来没得手吗?三天后,她就是埃及王妃了,而您,下埃及的主,国家的最高祭司,法老的同胞姐姐,可是会再无立足之地哦!”

爱西丝被戳中了心中隐痛,执剑的手抖起来,任何困难、任何挫折面前,她都是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女王。唯独面对自己的弟弟,这个自己从记事起就恋慕着的、几乎捧掌心心头的少年,她便只是个会因为爱情而哀叹、伤心、愤怒、嫉恨的女。

她把自己的爱情捧曼菲士眼前,却将被无情地埋葬沙丘中干涸而死。

她怒极挥手打了伊南娜一个耳光,金蛇手镯的摆尾伊南娜脸上留下一道血痕:“想激怒,死个痛快?想得美!不说出伊兹密王子的秘密,就让受遍地狱里的所有苦痛。”

伊南娜没去管自己伤痕累累的脸,又再次笑出声:“爱西丝女王,打得好呢!若是不给留点伤痕,伊兹密王子又怎会相信没有此对您说了那么多推心置腹的话?”

她直直地跪起身,无视前方的剑尖,用最真诚最诱惑的语气,仿佛是那条伊甸园里的蛇:“女王,和做个交易吧。”

不待爱西丝反应,她抛出了一个诱饵:“请您相信的诚意,为此将把自己的把柄先交给您,的名字叫做苏卡姆姆。”

身为王者,爱西丝不用反应便知道这个单词的意思,它是埃及近邻、来自两河流域的苏美尔用的语言,意为哑巴,这让她也觉得有意思:“倒觉得胆子大得很,舌头也灵活,怎么会有这个名字?恐怕这不是原来的名字吧!”

“正是,这是王子赐予的名字!”伊南娜突然“咯咯”笑起来:“尊敬的女王陛下,王子到现还以为是个哑巴呢,您说好笑不好笑?”

爱西丝想到那英明果决、以睿智著称的比泰多国王子现被囚自己的地牢中,又被一个小女孩骗了这许多时候,竟也觉得畅快非凡,令她的妒恨和愤懑得到了些微的缓解。伊南娜的这个坦白绝对比这一年来,来往于宫廷的各种歌舞艺更得她欢心。天知道,她为了可恨的情敌,已经愁眉不展多时了!

“是要放过?”爱西丝收了剑,却没有回鞘:“而不是哑巴的事情,若被伊兹密王子知道,他也不会放过欺骗自己的。哼哼,有意思,给说说,要做个什么交易?”

伊南娜却问了那个让自己大为惊讶、导致出卖了自己底细的原因:“只想知道,您为何知道的来历?”

“因为知道凯罗尔的,们这些,相貌不同于这个时代的,眼里的那种不愿低头的低贱而倔强的光也骗不了。哼,20世纪!”爱西丝想到自己作茧自缚、被无情的命运所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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