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手停止了挥扇,姿态优美地将手松松停自己胸前,那山峦起伏的美景被羽扇遮挡住着实可惜,细巧的腰身妖娆地倚靠赤金的王座上。
她的动作让伊南娜一凛,不敢再对着那对“胸器”发怔,赶紧将头抬了起来。
和女王打了第一个照面后,伊南娜就立刻明白埃及法老曼菲士为什么会弃这样的绝代尤物于不顾,转而去追求一个含苞未放的花骨朵。
即便日后凯罗尔长成后艳动天下,现的她的确也就是朵乏善可陈的青涩花骨朵而已。
沙利加列海港的那一战中,伊南娜对站熊熊火光里、执剑互斗的两位当世杰印象极深,年轻的曼菲士王,意气风发、狂烈自信,烈焰的金光中,宛若天神。
但是即便他宛若天神,他仍然只是一个凡,过去二十年的光阴也就算了,谁愿意剩下的一辈子里日日像照镜子一般对着另一张美貌的脸。
没错,爱西丝女王除了脖子下面的女性躯体,几乎就是曼菲士的翻版。黑色如冥河流水一般的长发,美得可以与天上神灵一较高下的容颜以及与生俱来的出自王家的高贵气质,这姐弟二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如果不是年华的流逝带来的男女身体外貌上的改变,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伊南娜看了一眼后就收回视线,免得显得过于狂妄大胆。爱西丝女王端着高高上的架子,神情却有些恹恹,唯独之前手里的羽毛扇子,挥动的频率实大了些,暗示着她内心的焦躁急切。
如果伊南娜听到的消息没错,此时上埃及已经连续焚香七日,三日后就是埃及法老的婚仪大典。姐姐爱恋弟弟虽然现代的眼里实怪异,但伊南娜秉着入乡随俗的念头,开始打量能不能以此为突破口,从这女王身上逃过一劫。
“把她带过来些,”整座大殿阴沉诡秘,是爱西丝寻常祈求让心愿得偿的所,唯一的照明是王座台阶两侧的两盏青铜长枝油灯,五步的距离外,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瘦小的影跪地上:“要亲自问她话!”
两名士兵听令,拎着伊南娜的胳膊轻松地一提,几乎是把她抛到女王脚下,奈克多将军和接替亚莉的胡扎伊女官侍立王座两侧,随时保护主的安全。
“伊兹密王子偷偷潜入埃及有什么目的?”爱西丝语调轻柔地发问,伊南娜身侧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敲地声,一名士兵将一把小小的、闪着暗绿光泽的青铜小刀置于地上,那刀锋不很锐利,却着实精巧。
这是用来剜男犯下/体的,一戳一转就是一颗血淋淋的肉丸子,剜了一个还有第二个。
见伊南娜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胡扎伊不耐烦地怒喝:“快回答女王!”
第二件刑具也落地上,是一端鼓起的棒槌一样的东西,上头安有机关,塞入囚犯后/庭,若是对方不肯就范,按动机关,那鼓起的一头就会像花朵一样绽放开来,撑得肠穿肚裂。
伊南娜嘴角抽了抽的当口,奈克多将军也不耐烦了,“噌”的一声拔出佩剑:“再不回答女王的问题,就对不客气!”
第三件刑具也“叮铃哐啷”地落地,是一把黑色的长钩子,可以从的鼻腔伸进大脑,技艺高超、手艺熟练的工匠可以很轻松地把的脑髓完整地勾出来,放进死神阿努比斯形象的小陶罐里,伊南娜将很荣幸得被活生生地制成一具木乃伊。
这才是真正对伊南娜产生生命威胁的,她连忙抬起头,力图用此生最诚挚的目光看向上座的女王:“说,全都说!”
如果伊南娜初时还抱着坚贞不屈的信念以期获得王子的信任的话,那么酷刑和死亡的威胁下,王子果断地被抛弃了。
来到这里之后,她的声带许久没有发挥过效用,喉咙的刮擦带着些嘶哑,却也有这个年纪的女子特有的清脆,奈克多将军一愣,他原本以为这就是个生得小巧的小子,没料到真是一个女子,伊兹密王子公差外,倒是好趣味,他心里不由的就带上了鄙夷。
爱西丝细长明媚的眼睛微微眯起,孔雀蓝色的眼影她眼角勾出一抹惊心动魄的弧度,她拿金丝凉鞋勾起伊南娜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两眼,突然猛地一脚,踢伊南娜的下巴上,将她整个踢得从台阶上翻滚下去。
伊南娜的牙龈满是鲜血,下巴像被卸掉一样疼,还没等她从地上爬起来,摸摸自己的牙有没有被踢掉,眼前利光一闪,脖子一凉,一柄剑已经抵了喉头。
爱西丝从小阴谋诡谲的埃及宫廷长大,此生不知面临过多少刺客和暗杀,身手也很是了得。就伊南娜被踢开的瞬间,她已抽出了奈克多腰间的佩剑,两步跨到伊南娜面前摆出了挥出的姿势。
伊南娜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却尝到满嘴的血腥,女王的身影背对着两盏油灯,完全看不到表情。可就是这样不可知的惶恐,才更显威慑。
仿佛过了天长日久的时间,众才听到爱西丝阴冷的声音回荡大殿内,内容很令意外:“胡扎伊留下,奈克多,带着的出去。”
奈克多将军大惊,他怎料到事情会这样的急转直下,忙张嘴想劝女王改变主意:女王殿下金尊玉贵,怎能只留一个侍女,和别国的奸细单独待一起?
女王了解奈克多,就像明白他是自己最忠实的臣子一样,他张嘴前就喝止住了他:“奈克多,闭嘴,出去!”
服从是一个下属最应该保有的美德,随着奈克多将军和士兵们的离去,黑洞洞的大殿里的唯一一丝生气仿佛也尽数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