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省委来电,郭晋秋黯然长叹,功亏一篑,毁于一旦!
一个小小的缺口,足以毁掉一座千年长堤,一个消息的走漏,也足以让看似完美的阴谋布局彻底溃败,并且更狠的对着一个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那是洗也洗不干净啊。
这不,连省委乔书记都亲自打了电话过来把咱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乔书记当然不会真的认为那几个平头百姓诬告咱的那些事情属实,不过谁让咱这次针对的是乔书记手下的大将呢?说不得乔书记也就选择性的偏听偏信,只管先训斥咱一顿再说别的——什么别的?挪位子吧!
虽然金成文资历不足以坐上裕南市委书记的宝座,可问题是乔书记也大可以拿这宝座去换点别的利益回来——新官上任,自然得尽可能的拿到更多的筹码,即使一时兑不了现,也大可以攥手里放着,自然就能引来问道肉腥的人投靠嘛。
让位,本来就是郭晋秋预料中的事情,他现在所关心的只是下一步自己会被调去哪里。
甚或者说郭晋秋对于乔书记要拿掉咱的官帽子,反倒很是欣然接受,毕竟按照原定计划,缙云酒店的大地震一旦引发,自己所要担负的领导责任都要比现在这一点没凭没据的恶意举报要严重的多,一旦计划真的成功,只怕自己可不仅仅是挪个位置的问题,那样的话,最低也得是个降级使用。
至于说一旦事情暴露。那问题究竟会有多大,自己要担负多大的责任。郭晋秋心里也没底儿,反正说一句“永世不得翻身”绝对不为过……
虽然那位说了,事情不管成不成,到时候都会把自己调离山南,顶多过个一年半载就能官复原职,而随后的提拔之类的自然更不在话下,就算真的彻底砸了,他也会罩着咱。绝对不会有问题。
可问题是郭晋秋实在信不过那位啊,不过那位开了口,还暗示着这事儿还有更大来头的人也参与其中,自己不答应也不成——那位实在是咱惹不起,也惹不得的,更别说他嘴里那些更大来头的人了。
说不得郭晋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如今这事儿办砸了,反倒让郭晋秋松了口气。只寻思着怎么向那位交代了,然后尽快脱身事外才是正理……
不过郭晋秋也知道,只怕咱想脱身,那位只怕也没那么容易答应,以那位的性子,素来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如今这事儿只能说是败象初露,还没到最后盖棺论定的时候,只怕他还要继续闹腾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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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搞的?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当初就不应该找你,你上次办砸了事儿。害得我爸都调离了山南,我就应该知道你就是个蠢货!”
听着电话里那位扯着嗓子大发脾气的骂着。郭晋秋不禁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忍着,谁让那是少主子呢?咱作为黎书记的心腹大将,身上早就已经深深的烙下了团系的印迹,烙下了黎家家奴的烙痕,如今就是想重投他人,也没那个机会了,这辈子只能指望着继续跟着黎书记走,说不得也只能忍受着黎公子的羞辱痛骂——这个脸实在翻不得啊……
一通好骂,黎秋硕摔了电话,气喘吁吁了半天,又把诺基亚手机从地上捡了回来,重新装了电池开机,翻着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拨通了,黎秋硕的盛怒的声音却变得平和并带着几分巴结的说道:“二哥,事儿出了点岔子……”
黎秋硕絮絮叨叨的把刚从郭晋秋那边听来的事情始末,对着电话说了一边,又道:“二哥,现在除非再想办法往下施压,继续派调查组下去,趁着时间急,他们还来不及把盖子捂严实,还有可能成事儿。不过二哥,你也知道,这年头都是人走茶凉,我爸在山南那边留下的关系如今用着也不太灵光了,你看这……”
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了两句什么,黎秋硕一叠声的应者,面露喜色的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黎公子心满意足的长吁了口气,脸上却又露出一脸傲色来。
哼,呸,你个死瘸子!你牛个什么啊?你不就仗着家里那点名头势力吗?哥们我过几年,等家里老头子进了京,哥们比你也不差的,到时候还指不定谁管谁叫哥呢!
你们和高强有仇,哥们我也和高强有仇,这次便宜你们,且给你们当会枪使使,不过究竟是你们拿我当了枪,还是我拿你们当了枪,那可就不好说了啊……
你个弱智!
黎公子阿q了一番,又细细寻思了一会儿,拿着手机又是一个电话打了出去,可铃声直响了半天,对方也不见接听,不由得黎公子又是一阵火大,这个郭晋秋,还翻了天了,连我的电话都敢不接?你办砸了事儿,不说麻溜的赶紧伺候着,等着挨板子,却还有胆躲着咱了?你当我爸离开了山南,管不了你了?你以为我就治不了你了?
重拨一次,依旧无人接听,黎公子顿时又火气冲冲的摔了电话,抬脚出门叫嚷着保镖,要直奔裕南而去——一是得去教训教训那个郭晋秋,二嘛,是好戏要开场了,哥们岂能不去看看热闹?
坐到了车上的黎公子,又岂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