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惊讶的看着地上的人,唐烟儿一脸捡到钱的笑意,对她点点头。

她下马把人翻过来,拉开衣服看了看,胸口处一道剑伤,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小女孩罗刹的杰作,被雨水泡得皮肉翻卷伤口发白。原本应该上过药,此刻也被冲刷得干干净净,连裹伤的白布都被大雨洗干净了。

应该没有别的伤口了,手里的人散发着惊人的高温,显然是发着烧,唐烟儿把她扔上马背,回身对姜黎道:“走吧,顺着她去的方向看看,就算是森罗堂的地盘,小爷也要借来遮遮雨了。”

“他们这些杀手之间没有什么交情,不能指望同伴或者组织会救自己,总得为自己留条后路的,既然冒着大雨重伤,那么附近肯定有她临时落脚的地方。”唐烟儿指指身前的人:“不然她不可能一身夜行衣从南到北吧?”

唐烟儿果然没有错估,走出不到三里地就见到一座小山,绕了一圈,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山洞,被人工修整过掩盖在大石头后面。唐烟儿得意的对姜黎笑笑,把马栓在洞口,率先钻了进去。

洞里只有将将一人高,马得横卧着才能靠在洞口避雨,唐烟儿卸下马上的东西和马具放在门口,把人扔在一边。山洞不深,只有不足两丈,最里面角落里堆放着一个包袱,装着衣服,绷带,药和食水等物,一边还码放着干柴。

她们点起柴禾,把自己捡的已经被淋湿的柴码在一边气的拿了人家的食物和水过来给姜黎:“喝点水吃点东西吧,把衣服脱下来烤烤。”

她自己先脱了衣服,只剩下贴身的里衣和裤子,光着脚,把头发散下来擦了擦,然后去看那个人。

那个人的衣服也已经被唐烟儿扒开了,伤口对着火光,脸色苍白里透着潮红,已经陷入了昏迷中。

“真是好硬的命……”唐烟儿说道,看了看药,都是些外伤药和解毒的,拿来潦草的给人敷上,然后用绷带包扎起来:“这样不行,明天雨停了,还是带她去镇子上找个大夫吧,不然不死也要烧坏掉的,我还指望从她嘴里撬点儿东西出来呢。”她看看姜黎,姜黎表示没有意见,然后又想到:“可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又会耽搁了,师姐他们……”

“他们没等到人应该会原地等我们吧?”唐烟儿道。

姜黎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他们会来找你。”

想想一群热血少年,唐烟儿觉得还真有可能,有琴徵和有琴羽虽然不冲动,但是唐烟儿事先也没交代过,说不定他们担心自己就真的回去找。虽然觉得白朗会劝着他们,但是白朗毕竟是外人,劝说的效果如何很难说。

“那……看看再说吧,不然就找个地方放下她,我再去找有琴姐姐他们联系。”唐烟儿指指那个昏迷不醒的:“总不能就这么带着走,否则这家伙就死定了。”

姜黎觉得很奇异:“你杀人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好心啊。”

唐烟儿笑了笑正色说:“杀人和救人是两回事,没有什么必然关系,我杀人并不代表我不救人,反之,医者也不是就不能杀人啊。”

“况且,这家伙还有用呢。”她这样说,但是姜黎觉得,比起这个人的价值,唐烟儿只是单纯的想救她。不管唐烟儿承不承认,在她心里,是这样觉得的。

看顾了一会儿伤员,唐烟儿坐下来用内力烘干头发和身上的衣服,喝点水啃起干粮来。

洞外大雨倾盆,下得哗啦啦的,姜黎靠在山壁上:“真倒霉,竟然遇上这么大的雨。”

唐烟儿看看洞外:“其实也不是很倒霉啊,你看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才下一场雨,而且还找到了躲雨的地方,已经很幸运了。”

姜黎好笑的看着她:“你能不这么乐观吗?”

“为什么不?”唐烟儿冲她眨眨眼睛:“倒霉的人多了去了,我们两个绝对不算倒霉的。吃饭噎死的,喝水呛死的,走路摔死的,无缘无故就被人砍死的,每天都有,我们很幸运了啊。”

姜黎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沉吟很久,才说:“是啊……”

又想想自己,才由衷的笑出来:“我们很幸运了。”

唐烟儿坐到她身边去:“累了吗?靠着我睡吧。”

姜黎噗嗤笑出来:“靠着你睡我怕明早起来腰都断了。”

“你说我矮。”唐烟儿顿时黑了一张脸,忿忿的看着她。

“哈哈……”姜黎摸摸唐烟儿的脸:“嗯……你会长高的。”

“当然会!”唐烟儿大叫:“我才十五岁,我当然会长高!我一定会长得比你高的!”

姜黎笑得眼泪花子都冒出来了,敷衍的点点头:“嗯嗯,我相信……”

“可恶……”唐烟儿哀怨的看着她。

姜黎张手一揽,把人揽进怀中,唐烟儿失却平衡栽进她怀里,随即被温柔的抱住。

“还是烟儿靠着我睡吧。”姜黎的声音似乎因为疲惫来袭蓦然低沉下去,她向后靠着石壁,将唐烟儿揽在怀中,合上了眼。

唐烟儿张大眼睛看着上方姜黎线条纤细明晰的下颌骨,撅起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对着火堆旁架起架子烘烤的衣服伸出手。

她那件宽大的外衣轻飘飘的飞过来落进她手里,同时盖住了两个人。

唐烟儿双手悄悄环住姜黎的腰,满足的闭上眼。

次日一早,姜黎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一堆柔软的布料上,身上盖着唐烟儿的外衣,对面躺着的那位黑衣女子也被剥了外衣架在架子上烘烤。火堆里燃着新柴,杀手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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