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翔是个大忙人,在将军寝宫的三天,除了第一天晚上,其他日子贺莲仅见过他一面,而且只是回来换套衣服,洗个澡魔装。
刚刮干净的胡渣又重新浮上他完美的下巴,眼底的黑眼圈也重了一分,显得有些憔悴,没办法,新官上任都要三把火呢,何况一个将军,不仅时刻警惕前朝余孽,还要为重新整编凉国的叛将降兵而忙碌。
劳逸结合方面,贺莲觉得皇帝晁羿比敖翔处理得好很多,同样日忙夜忙,可晁羿晚上忙得够爽。
难得的米虫生活,贺莲努力将自己的身子调养好,因为有敖将军的交代,殿里的下人对她照顾有加,完全把她当做小主看待。
但贺莲没有被这种虚伪的善意冲昏头脑,从那些人偶尔流露的眼神便知,自己在他们心中不过是个受将军宠幸,靠出卖**换来享受的内侍小小倌。
若是如此,将军在他们眼里,岂不是个老变态?还是说在这个时代,对于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由古至今,再不寻常的癖好也罢,只要你大权在握,最多被说成“这位爷有点特殊嗜好”,一个字的不同,含义却千差万别。
又一整天过去,太子那边仍然没有任何消息,若是太子出事,贺莲觉得敖翔还没到为晾可仙淼某潭龋也没有那个能耐平息此事。
可这似乎风平浪静得太异乎寻常了,那晚的混乱,就算晁天晴什么都不说,太子醒了不会说吗,至少也要承担一个误伤太子的罪名吧。
该来的迟早会来,多想无用,贺莲换了一身崭新的小太监袍子,看上去水灵灵的,摆正了腰带,往寝宫外走去。
今晚云很重,月亮躲了起来,空荡荡的皇宫显得没有一丝生气,废旧立新是个漫长的过程,宫里的规矩也没有那么刻板,因此才有除了皇上以外的完整成年男子住在宫里这一说,也可见晁羿对敖翔的器重和信任。
或者凭晁羿对女人的态度,也不介意分享几个给自己的得力部将,何况那些女人都不是他自己的妃嫔,当然云妃除外。
此次贺莲半夜出来,便是为了云妃的儿子栾佑。有一个人,她觉得可以试试,小豆子的性子最不定,之前又最爱缠着她,说不定问他会告诉栾佑的下落。
溜进了四殿下晁天晴的寝宫,已近亥时小皇子早早上床睡了,小豆子的年纪应该不用值夜,贺莲直奔隔壁的下人配房。
虽然没来过这里,不过皇宫格局基本相似,转两圈就知道个大概。
推门进了去,屋里乌漆墨黑的,小豆子听到门扉响动,即刻从床上蹦了起来,“小佑子是你吗?”
寻着声音走去,“小豆子,我是小莲子。”
“小莲子是你?”小豆子显得有些兴奋,鞋都没穿跑过来迎她。
判断果然没错,小豆子还是站在她那边,可为什么他会以为自己是小佑子?
两个人盘腿而坐,晶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眨呀眨,可算没有栾佑的阻拦,小豆子恣无忌惮的拉着贺莲傻乎乎地笑。
“小豆子,伺候四殿下还轻松吗?”
“恩!”小豆子猛地点头,“四殿下平时不跟我们说话,还经常找不到人,所以我都没什么事做。”
贺莲笑了笑,还真有晁天晴的作风啊!
“小豆子,你能不能告诉我小佑子去哪了?”
“他……”小豆子刚要说,又把话咽了回去,低着头,“他我不知道。”
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贺莲有些愠怒,栾佑到底在搞什么鬼,一个孩子竟然为了躲她做得这么绝!
贺莲两手搭上小豆子的肩膀,“小豆子,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他们都不理我,只有你还对我那么好!”
小豆子得意洋洋的,“那当然了,我知道小莲子是好人,他们都不知道的,小佑子只告诉我了。”
贺莲眼底泛起一道光芒,“小佑子怎么会有机会告诉你这些?”
小豆子顺着贺莲的问话直接答:“因为他每天晚上来的时候我们都会一起聊天呀。”
紧紧抓住小豆子的肩膀,严厉地蹙起了眉,“小豆子,你骗我,你还说你不知道小佑子在哪儿?”
小豆子一惊,吓得抽涕起来,哽咽道:“我也不想的,是他不让说,小莲子别生我气呜呜!”
经过贺莲的连哄带骗软磨硬泡,小豆子终于把栾佑的下落说了出来,听过之后贺莲却是再也坐不住,一路飞奔而出,浓浓的酸意侵蚀着她的心拧得胸口一阵绞痛。
她发誓,就算今晚不睡觉,跑遍整个皇宫,也要找到那个臭小子!
不知跑了多久,跑了多远,贺莲停下来喘了口气,却听到有另外一个喘息声与她交错着。
猛一回头,贺莲瞬间呆滞,晁天晴小朋友正站在她身后学着她喘气的幅度,如牛铃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他什么时候跟来了?
晁天晴长发披散两肩,穿着白色的xiè_yī亵裤,手里还捧着个枕头,无辜的萌样儿像是害怕一个人睡半夜起来找妈妈的小可怜。
可是贺莲现在没心情处理他,手挥了挥,“四殿下,你跟着我做什么呀,快回去。”
见晁天晴不动,贺莲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跑,跑了一会回头发现晁天晴还在跟着她,而且距离保持的相当稳定。
贺莲有些不耐,过去推了一下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小家伙,“我还有事呢,你快回去!”
跟他哥一样那么缠人,只不过方式不同!
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