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楚姜窈昏昏沉沉醒来,抬手一摸额头,似乎不那么烫了全文阅游之天下无双。正庆幸自己身体喯儿棒,忽见床榻边上有碗有勺、还有一点残药,这才觉得自己喉咙里还留着一丝苦意。
正这时,虞从舟推门进来,拿着条巾帕擦拭衣襟。见她醒了,说,“刚才你是不是装睡?!故意把药吐我一身……”
姜窈见他靓气的束腰长衫上斑斑点点、犹如劣质泼墨画,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但我不是装睡……”
从舟其实很喜欢她这种小呆小蛊的模样,心里珍爱、面上沉冷。他自然明白,她已昏睡两天了,他给她喂过五次药,每次她都是半咽半吐……他也想找件墨唧点、难看点的衣裳来任她吐污,可惜找完发觉、自己一件难看的衣裳都没有。
现在她清醒了,烧也低不少。他淡淡说,“明晚平原君要来府上,我很忙。”转身就要走,临到门口,他又停住、睨看她道,“现下没有下雨,但是今晚你若再敢夜行他处、离开这房间,”他狠狠拧了拧手中的那条巾帕、说,
“我就像拧这条巾帕一样拧断你!”
话毕,他跨出门外,‘砰’得关上双门,唬得姜窈打了个哆嗦
……
又睡了一夜,醒来时姜窈觉得身上轻松不少。可是心里的石头越来越重。主人让她打探的那点事还毫无头绪。她愁着个脸,踱去小盾牌房中、不言不语,只噘嘴坐在案台上。
“小令箭!病好了?”小盾牌看见她,乐呵呵地跑过来摸了摸她额头。
小令箭抓住他的手说,“病好不好有什么打紧?命都快没了。”
小盾牌也没了笑意,“是为主人吩咐的那事?”
两人沉默许久。忽然,小盾牌一伸手从小令箭怀里拿出她装毒药的小瓷瓶,哗啦啦、将里面各式毒药、mí_yào倒了一桌。小令箭惊讶说,“干什么呀?”
“再看看你那个坏哥哥有没有什么奇丹妙药,说不定又能帮上一回。”
小令箭听了觉得倒也有道理。二人目光游走在那些小药丸上。忽然她看见一粒淡蓝色的药丸,心中起了一点希望,说,“这药或许有用!”
“那是什么?”小盾牌好奇的看去。
“这叫‘若容兰’,好像说是、只要投入香炉,饮过酒的人闻见它的兰香,就会心生幻觉,眼神恍惚,将眼前人幻想成心中最眷恋之人的容貌校园全能高手。”
小盾牌似懂非懂、问,“那有什么用?你闻了它,就把我幻想成虞从舟了?”
“哎呀是给虞从舟闻啦!”小令箭扮了个鬼脸、说,“若我直接去问他,他肯定不会告诉我。但如果、他闻了这‘若容兰’香,把我当作是姐姐,估计问他什么、他都会回答的!”
这回小盾牌懂了,他坏笑着说,“唉,你就是想过把瘾……不戳穿你了,被爱是种奢侈的幸福,你就好好奢侈一回罢”
……
到了晚间,平原君带了许多门客一起到虞府,府中即刻人声嘈杂。晚宴时众人都在,楚姜窈自然不会选那时做什么小动作。到了掌灯时分,饭也吃完了,酒也奉过几轮,平原君干咳了一声,放下碗箸,推开酒杯,不饮也不语。
杜宾、晁也等人自然会意,平原君兴师动众而来,其实只是为了和他们公子独处一会儿。平原君府上的门客也是个个心中想笑,但表面存着恭敬,两府上的人纷纷称去外面院子里讨论下政事、切磋下武艺,各自起身告退。
只有樊大头不识时务,喊道,“咋就都跑了?还没喝够呢!俺还要再喝两坛。”说完屁股也没挪位置,继续吃喝起来。
如此众人辞席的好机会,楚姜窈岂能错过。她起身说,“樊将军,不如姜窈跳一支舞助兴,跳完了、樊将军就跟我一起去院里猜拳吧。”
平原君听出她是个明白人,抬杯饮了一口,嘴角微露笑意。
姜窈徐徐走上厅堂中央,经过香炉时,拂袖将一粒“若容兰”悄悄投于炉中。她方才滴酒未沾,因而不怕会被这兰香蛊惑。
乐师见状,丝竹声渐起。姜窈虽不擅舞艺,但主人差遣她赴邯郸之前,毕竟也令人训教过她一阵子舞、乐、礼、教。虽然有些生疏了,但此时只是插科打诨应一下景,她尚足以应付。
虞从舟听见她说要舞一曲,心中淡笑。又饮一爵,丝乐声中忽然闻见一盈兰香,时淡时醇,通透入肺,不知怎的,他难以自控地激起一阵一阵心潮澎湃。
楚姜窈倚借轻功之底,在堂中素影旋舞,时而婉约有致,时而奔放无束。一阵笛音高扬,她随势曼姿逸旋,扬起长发在身边缭绕,玉簪珠线渐渐松散,顺她发间轻梳浅弄。曲音行到高山仰止、缓流成波,她适时以脚尖轻蹴,翻腾起冰茶色的莲裙下摆,人似水上漂浮。
平原君不由笑道,“好个‘宛在水中央’……”
不过樊大头向来烦她,上次被她砸了之后,更是恼她。他嚼了块肉说,“贼妮子,你这是跳舞吗?我看是军士体操!”
姜窈脸露尴尬之色,但她最不怕的就是“难堪”二字,何况此时有要事在身,岂能分心。
但平原君见惯了宗室里有礼有制的舞姿,此番见她舞得不拘一格,既有舞者魅惑,又带武者英气,反觉心中畅快。
此时房中‘若容兰’香越来越浓,三人酒意亦愈深。恍惚间,樊大头突然似失了控般、嚎啕大哭,摔开酒肉径直向姜窈奔去,竟跪在她身边紧紧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