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迷谍香>95舟沉浅滩

二人彻夜对饮,楚姜窈非但没有阻止他,反而与他同醉同痴,二人各抱着个一士安的酒坛,倚在阁楼的墙角,互偎着久违的那点温暖贴身医生。

“窈儿……你越对我不离不弃,我越是心中有愧。”虞从舟低头凝视着她,道不明心中紊思。

她微微笑了,右脸的酒窝圆润而妩媚,“为何有愧?是我不想离开你,是我自己舍不得。”

姜窈低了低头,靠在他胸口,

“因为在我心里,你是暖,是歌,是天赐的人间稀客…”

虞从舟怔住了,他明明那么深的伤过她的心……

待第二日酒醒,楚姜窈说,“从舟哥哥,魏姬娘娘既然曾是魏国公主,我们去魏国看看好么?”

她知道他仍旧圈锢着自己,若不将他母亲搬出来说,只怕难以让他走出这间尘封的陋阁。

虞从舟果然点了点头。

不做公子,不做上卿,出行倒是简单之至。两人共乘一马,粗布衣衫,一路随性而行,慢慢向南而去。

从青涩少年开始,他始终处身政谋之中、刀戎之间。王上九岁登基时,他才八岁,从此为了王的安危,他不曾有一刻将自己的性命放在首位。十几年过去,没想到竟还能远离朝堂,与窈儿一起策马山水之间。他的鼻尖轻轻贴上姜窈的发丝,仿佛整个天地间都盈满一种清爽的香气。

或者…难道…他真的可以忘却身世、可以放下挣扎,和窈儿做一对隐居的山樵?

很快便入了魏境,放眼望去,与赵、秦并无甚差别,一样是黎民耕作、江山秀丽。

“原来这里就是娘亲出生的地方,也是哥哥和窈儿长大的地方。”

此时他们远离赵国,似乎他身上那些属于赵秦之间的纠葛也变得遥远。

走过一座座城池,看过一片片乡野,远足果然可以叫人变得豁达,通透得看不见过往。

每穿过一座城,窈儿就拉着他去寻城外的十里长亭,即使每座长亭都长得份外相像,她也乐此不疲。

从舟说,“长亭里留有告别的声音。”

窈儿笑,“长亭里也有重逢的酒香。”

他忍不住也微微一笑,总是拗不过她快乐的视角。

于是他也染上这个习惯,每次寻到一座长亭,他就题上几笔诗,姜窈就画上几抹画,姜窈笑他是酸诗,从舟嘲她是腐画。

真有官大人来长亭接风、送行什么的,两人就赶紧牵了手悄声逃走,模样神态活脱脱就像两个逃出书塾的青稚学童。

有一日山雨骤来,一位士大夫奔进长亭避雨,恰见从舟二人在亭中泼墨留痕,忽然讶异地瞪大眼睛道,“这位、不就是‘天下七俊’中的‘邯郸虞君’么?!”

从舟愣了愣,转过身,却认不得眼前那人,只礼貌地作了揖。那人寒喧了几句,问虞卿为何离赵入魏,他只是微薄一笑摇了摇头,闷声不答。

那夜他便喝了很多酒,再醒来时,发觉黑夜深深,自己躺在一艘小画舫中。左右环顾了一下,未见有人,却忽然听见琴架边有人乐呵呵地叫了声,

“虞美人!”

“‘鱼美人’?你,你在叫我?”

“嗯!”

虞从舟涨红了脸,拧着眉、悒悒落神。姜窈凑到他眼前,眼珠转来转去扫视着他说,“人都说你是‘天下七美’,你不是也很以此为傲的么?”

“不是!”

“哦?”姜窈有点意外,又听他说,

“是…‘天下七俊’……”

“哈哈,那不是一样嘛,没差啊。”

“有差。”

“何差?”

虞从舟郁结,闷了半天,别过脸说,“美…是用在女娃娃身上的。”

“哈,原来你在意就是这个呀?”姜窈一骨碌爬起来,绕着他转着圈说,“朝阳很美,山河很美,它们都不是女娃娃啊。再说,‘美’比‘俊’好啊,不单女子喜欢你,连男子们也喜欢你…诶诶,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她知道从舟也就有时候看上去狠厉气拽,其实心里头很是三观笃正、品端苗红,便也不再逗他,

“别较真啦,‘美’就是、就是一种‘赏心悦目’。这天下,若连从舟哥哥都当不起这个字,还有谁能当得起……”

第二日清晨,姜窈趴在虞从舟身边、庆幸劫后余生、仍能与他一起……她仔细地打量他完美容颜的每一寸赏心悦目,忽然他眼睫颤了颤,似要醒来。姜窈亦是一个激灵,立刻闭眼装睡。

从舟深吸了口气,侧了侧身,一睁开眼就看见窈儿睡在面前三寸之处,不由酒意全散,默默地凝着她。

她额上那些丝丝缕缕、仍未淡却的疤痕又一次映入眼帘,他伸手抚摸,肌肤相触的瞬间深深牵扯他的心痛。

他撑起身,看见画舫中的一盒燕脂,便抽过朱笔,蘸了燕脂,轻轻在她额上沿着疤纹绘了一株梅花。

梅枝深浓,梅花红甚,衬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整张脸说不出的娇美绝艳。

姜窈怕痒,这轻轻柔柔地笔触更让她痒得浑身发烫,她再也装不下去,咯咯大笑着睁开眼。

虞从舟本已猜到她是装睡,此时更是搂住她双肩不让她逃躲,口中温暖的气息呵在她额头,湿润的梅花点点凝着至尊刀皇。

从舟呵气竟比笔触更痒得难熬,姜窈一边抽笑,一边小手扑棱,但自然、完全不可能推得开他。

他被她的笑声感染,脸颊上也红晕荡开、热热彤彤,忽然一股热浪激上头顶,他伸手就将她揽进怀里,一个晨吻烫烫地烙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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