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清军正潮水一样从甬道口涌出,陈佳和指挥着弓弩队发出一阵“嘭嘭”的弦响校园全能高手。正在杀出的清兵顿时堆成一小堆,插着弩箭的尸体,稍稍迟滞了一下清军散开的速度。
“清军下城了!快杀啊!”城下缺乏统一指挥的队伍有人大声的喊,接着一个个枪阵开始在清军下城的焦虑中开始行动。
看着硕长的长枪一排排的向前刺出,慌忙反击的清军刚刚触到枪头,便被后续的长枪刺穿。
大显神威的枪阵,很快又把清军围住,在城下双方又开始僵持起来。
不知道如何对付江阴城枪阵的清军,很快因为一个偶然找到了方法,被尸体绊倒的一名刀盾手,很侥幸的躲过了刺来的排枪,而且钻到了排枪下。跪在地上的这刀盾手,一直爬到长枪手的脚下,才开始挥刀,砍倒了数名长枪手后,密集的枪林迅速松动了。
“下边有人!啊!”告警的长枪手被齐膝砍断小腿,倒地的时候,用力抱住了那刀盾手。
其他的清兵也有样学样,开始跪在地上,以爬过刺来的一排排长枪。而长枪调度不便的弊端则显露无疑,对于清军这种变化,长枪手们有些手足无措。
“大人,形势不妙啊!”见到陈明遇后,陈佳和有些焦虑的说,现在虽然暂时压住了清军,但是城墙已经失守,大批清军正源源不断的进入江阴城。
在城上的厮杀中有些力尽的陈明遇并没回答,只是面带忧色的看着城下。
“怎么不开炮?”带兵增援的刘辉见到一门门弗朗机排在内城外,并没有开火,把负责火炮的人叫来后,语气有点不客气的问。
“陈大人说,不能开炮!”对方的回答很简单,不开炮是陈明遇下的令。
“哎呀!”刘辉一跺脚,“别等了,再等下去,就等着清兵来接收了!马上开火,向着城头开炮!”
“刘守备,咱们也向着城墙开火?那城墙不是全毁了?”南城炮兵的负责人有点想不通,城外的清军轰击城墙,现在刘辉也要炮击城墙,这江阴城守的不就是这段城墙吗?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城墙是清军的了,再不打他们,咱们的形势就糟糕了!城墙毁了可以再修,城丢了,你我可就没了性命了!”刘辉焦急的说了一串。
听了刘辉的话,那炮兵头领马上让各个炮组调整火炮,接着一发发炮弹在连串的吼声里射出去。
这串突然而且猛烈的齐射,顿时把江阴城上的清军打蒙了,原以为江阴南城的火炮已经在清军炮击时被摧毁了,没想到居然是保留实力。
清军在江阴城头上顿时大乱,除了死伤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城上,剩下的人慌乱的找着能够隐蔽的地方,更有人在炮声中,为了躲避炮弹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
“打的好!”刘辉一握拳,只要城内的火炮封锁住城头,城外的刘良佐就兴不起什么大风浪。
刚刚因为接到占领城头,攻入江阴城的战报而高兴的刘良佐,现在又被这炮声搅的心烦意乱。过往的情报里说,江阴城内并无善战的武将,可现在这城守得有声有色,杀的自己损失惨重,这招诱敌入瓮玩的太高明了,居然肯牺牲城头守军,把自己的人骗进城,再用火炮集中杀伤。
“到底是谁在守城呢?难道在江阴城里藏着不出世的将才?他奶奶的!”刘良佐慢慢开始重新审视起江阴城的守军来,这些业余军士,已经杀伤了刘良佐四、五千人的兵力,眼看就要达到刘良佐全部兵力的五分之一。
“头,炮弹不够用了!”城内,连连的炮声里,炮组又发生了新问题,两门弗朗机开裂,无法再用,而大部分弗朗机的弹药快没了。
退下的陈明遇看看陪在身边的刘辉,现在的陈明遇更多的是一个精神领袖,实时的指挥已经由刘辉承担了。
“陈珠儿,你马上去找夏维新主簿,让他安排人手运输弹药!告诉他要快!”刘辉先派陈珠儿去请调火药和炮弹,弗朗机火炮发射方便,但是装填子筒更费力。
“炮弹先留着吧!用碎石、瓦块一样可以发射!”看看等在一边的炮兵头领,刘辉指着遍地的碎石、残瓦说。
“可这射程……”炮兵头领也有自己的疑问。
“分一半弗朗机出来,逐次向前推进射击,用碎石、瓦片当炮弹!留下的继续用炮弹轰,别停下!只要坚持住了,清兵肯定要退下去!”刘辉知道这攻守之战不是电脑游戏,可以体力无限。只要守军撑到一定时间,已经进城的这些清军不是被全歼,就是要逃出城。在江阴城的火炮、火药耗尽前,刘良佐是很难攻下江阴城的。
从江阴城的火炮开始射击起,攻到城下的清军已经没了拼死之心,江阴城似乎又用起了东城的战术,诱敌入城,然后围而歼之。见识过密集的枪阵后,在城下缺乏火器和弓箭支援的清军,只等着江阴城火炮射击的间歇,慢慢退回城头,然后再借机退出去。
投降?这个谁也不敢想,刚刚有个喊着投降的,满心欢喜的等着江阴城的士兵走到眼前,收了自己的武器,没想到眨眼的工夫,对方就劈了一刀,嘴里喊着,“事虏妖人,杀之不及!”
“枪兵回撤!”刘辉命令增援的援军压住阵脚后,才命令南城的长枪兵后撤,清军也不敢追赶,只是固守城下。
“大人!”陈佳和来到刘辉的身边,算是报平安,他带领的弓弩队和长弓营早就箭尽,都改成步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