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烧了校园全能高手!”刘良佐虽然不识字,但是总认得字迹,见到那封信上的字体,看都没看就怒喝了一声。当初刘辉用这伪冒的书信出入江阴城,等于是当面耍了刘良佐一回,虽然士兵们不敢公开着议论,但是这江阴城的小细作在刘大帅的眼前走了一个来回的趣事,却是人人都知道。
张来福识趣的把信收到怀里,谨慎的等了一会后才问,“营外的伤兵、尸体怎么办?攻城连番受挫,现在士气不太高!”
“什么士气,银子就是士气,发饷,提前把军饷发了!老子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还有什么可不满的?没我的粮,没我发的饷,天知道他们能死在哪个阴沟里!”刘良佐吼了一通后回了自己的营帐,现在的肝火太旺,得马上发泄发泄。
等着刘良佐的房间里传出带着哭叫的呻吟声,张来福这才把怀里的信取出,打开后仔细的看了一遍。
“花马刘大名闻之久矣,刘大帅乃是当世英雄!……,常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满清不过是利用刘大帅之兵,兵尽人去,为大帅计,当……”张来福看过手中的信后,急忙把信撕了,没想到江阴城里居然发了一封劝降信来,这信要是流传出去,到了满清南下大军的手里,怕是要唱一出反间计了。
不过确实如张来福所想,刘辉的确是安排江阴城里的读书人写了无数封这信,除了专门安排送给刘良佐的这封,其他的胡乱塞给了被放出的清军伤兵,并没特地要求什么。
江阴城县衙内,吊着左胳膊,陈明遇有些疲累的在闭目养神,江阴城的几次守城战是越战越凶险,这让身先士卒的陈明遇难以支撑。而城内事物千头万绪,陈明遇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已经感觉到能力所限,在应对上早就有些力有不怠。
看着陈明遇的神色,程璧微微的摇了摇头,以陈明遇的平和性格来说,现在这么大的一副担子,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刘小哥,以后看来要依靠这火器了,数次攻防,全靠火器御敌,我们这些人只知道刀来枪往,看来是难再有作为了!”陈明遇突然说话了,语气中的疲累倦怠非常明显。
正在同夏维新商讨怎么布置调度城内火药和炮弹的刘辉,听到陈明遇这话,瞪着眼睛同夏维新对视了一下,陈明遇这话说的很颓废,似乎是精神支持不住了。
“大人!你……”刘辉看着陈明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似乎是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了。
“以刀枪相向,江阴城只怕一鼓可下,陈某人对火器应用,实在是所知有限,今日要不是刘小哥下令,城南火炮恐怕只能是摆设了!”陈明遇扶着伤臂站起身,仰着头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是陈明遇还在为自己的战术失误自责,陈明遇因为想着城墙的得失,而没下令对着城墙上的清军开炮。
“大人不必自责,守江阴城,第一要守的就是城墙,清军炮击城墙,我们也炮击城墙,以保护城墙的完好来守城说,大人做的并没错!”程璧处事老到,听陈明遇的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连忙插话进来圆场,“刘小哥,处事大异于常人,此等事也只有刘小哥才敢为,大人还是别让刘小哥下不来台了!”
在话里一点陈明遇,程璧看看冯厚敦和许用。这两个读书人马上读懂了程璧眼中的意思,连忙上来汇报自己的工作,暂时把陈明遇的思绪引到江阴城的内政上了。
陈明遇这遇事便犹犹豫豫的毛病,让刘辉全身都感觉不舒服,出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都出头了,干嘛还前怕狼后怕虎的。在战术布置和应对上有问题,赶快总结经验以后好有经验补救,可这陈明遇动不动就在自省其身,却不知道怎么总结经验。
与夏维新把军备的事情商谈清楚后,刘辉思考着此次战斗的经验,如果没有陈三娃自作主张的冒险,刘良佐很可能会轰破城墙,而江阴城的内城还未搭建,那结果就是在江阴城内,刘良佐的大军同江阴城卫军打巷战。
要是真的开始巷战,那一切就变得不可控了,结果肯定是双方拼的鱼死网破,以江阴城现在的兵力安排,刘良佐可战的两万大军攻下江阴城,或者江阴城卫军守住江阴城,都是有可能的事情,但最能肯定的就是双方必定会死伤惨重。
“程员外,内城搭建可要抓紧时间啊,刘良佐能莫名退兵也是侥幸,要是他继续增兵,以当时城南的情况,你我现在怕只能在黄泉路上见了!”刘辉同程璧相熟,说话中也没太多虚套,非常直接的说。
“呵呵,刘小哥,咱们是吉人自有天相啊!城内建筑现在拆建频繁,我也是手忙脚乱,现在全仗着侯老头派人帮着我!”满身灰土的程璧现在同刘辉初见他时的样子完全掉了一个个,那个白胖的员外,现在就是个在城内出力的泥腿子。
“那个卖字画的倔老头?”刘辉问,程璧笑着点点头。
“江阴城上下,全心守城,人心齐,民性刚!困守孤城八十一日后……”后边的事情,刘辉不敢想了,这里有了新熟悉的朋友,有自己亲见死去的家人,更有已经渐渐有点情丝的陈珠儿。
“程大哥,我刘辉现在也有点支撑不住了啊!现在刘某所守的不是这可摸可触的江阴城,是刘某心里的一点执念!江山更替本与我们无关,乱世求存并无过错,可我不想满清以天下人为奴才的思想毁了我中华的根本!”刘辉也是感觉今天的战斗惊险,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