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田村每到晚上,就有一些云雾出现,让人有一种步入仙境的感觉。!
卢支书家的厨房外面,走几步,就有一所房子,里面是猪圈,旁边是厕所。厕所与猪圈成为邻居是当地人喜欢的一种建筑风格。猪没有意见就行。
卢支书懂兽医,不仅能给猪看病,也能给人看病。对养猪,更是有一套独特的方法。
树老板的经常造访,让他常常投入到打牌的活动中,又玩到了,又赚到了钱,两全其美。
树老板有钱,又喜欢和村支书建立关系,这样,他每次来,都不是空车回去,总有一车木料拉下山。当然,现在木料差不多都是私人的,集体的山林,交通更不方便,很难上去,上去了,把树砍倒了,也很难运下来,倒是私人的树有不少,到了采伐期,就可以申请砍伐,而掌握树的命运的第一关,就是卢支书。
树不是谁想砍就能砍的,哪怕是自己家里的树,也不能随便砍,随便砍就是滥砍,随便伐,就是滥伐。
政府规定的,必须要办理采伐证才行,没证不行。政府管得越多,村民的权力越少。在村里,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村民想砍上帝赐给的树都不行,必须有凭证,才能采伐。
村民见卖树能赚点钱,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况且,树根本不用怎么管理,也不用投入农药化肥啥的,不用操心,全是自生自灭,傻乎乎地长大了,申请一下,然后就获得批准,只需跑跑腿、动动嘴,就能达到赚钱的目的,为什么不去做?
做这件事,非常容易,人吃五谷杂粮,哪里有人从不头疼脑热的?有了些小毛病,就要求医问药,去找卢支书,顺便把采伐证的申请提出来,卢支书因为收了医药费,不好意思拒绝,况且是砍伐自己山里的树木,对别人也没有什么影响,何乐而不为呢?
有了采伐证,树老板买的原木才能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不会担心被二狗子们抓住,随便罚款,他们执法,就是只罚。款项一交,就可以连人带货一起放行;款项不交,人可以走,货留下,不愁卖不出好价钱。现在啥都贵,就是农民工的工资不贵,这些原木,用在建筑业或者家具业,或者用在装修方面,更是不可多得的材料。
树老板饱受无证的苦恼,所以对证件格外青睐,对权力也非常尊崇。因为卢支书有权,树老板就长了心眼,借着打牌的机会,故意输给卢支有钱赚,且是两天赚,一方面树老板给好处,另一方面,村民也照顾支书,弄得大家都有钱赚,其乐融融。
因为长期在外打牌,有时候卢支书的妻子耍耍小脾气,猪在栏圈里,出不来,不能自由活动,因它们是猪,只好在那小天地里,吃了睡,睡了吃,不操心。
卢支书忙,只要在家,他妻子就让他喂猪,为了节约时间,可以充分利用宝贵的时间,就在猪饲料、猪食的麸皮里倒入白酒。因着卢支记,家里的白酒基本上都是别人送的,卢支书不爱喝酒,酒量一般,超过半斤一定醉,然后二到三个月不沾酒。
这些白酒有些年代,送下山嫌麻烦,自己又不喝,从卢支书的父亲,也就是老村医那时候起,就收到不少白酒,大部分是病人送的,也有一部分是亲戚送的,到了卢支书当村里一把手,盖个章啥的,都有报酬,拿钱的不敢要,怕被举报,拿物还行,最常见的就是白酒。
这些白酒的处理,是一个问题。卢支书突发奇想,如果想要让猪长肉,必须要让猪停止运动,不要思想,让猪吃了睡,睡了吃,就是最好的长肉办法。
不可能给猪喂安眠药,现在还没有一种兽药,可能让兽睡眠的,即便有,也担心会有安眠药的残留,到时候,人买了吃安眠药长大的猪,可能也会睡觉,那么,就不用上班,也不用再买安眠药,只买安眠肉就就行了。
思来想去,卢支书想到酒。
一般人,喝酒喝多了,都嗜睡,睡一觉,不知不觉,或者二到三个小时,严重的,二到三天,都是有可能的。
这方法如果用在猪身上,想必一样管用,让猪喝酒,不得不喝,拌在饲料里,不吃也得吃,那些猪没得选,哪怕滴酒不沾的猪,也得就范,否则就没得吃的,饿死的猪还没听说过,大部分猪都撑死的。
猪吃了拌酒的猪食,吃了没过多久,就醉了,醉倒在家门口,也是幸福的。
这样可好,猪喝醉了就睡,卢支书就得到了解放,可以安心到牌友家大干一场了。
卢支书就是聪明,这样一举三得。养了肥猪、销了白酒、为打牌赢得了时间。
这个方法,在村里推广,一段时间,村里白酒告急,只有到山下或者邻村购买。这样,整个红田村的猪就都活在醉生梦死当中了。结果肥猪不少,一些收猪的贩子们,喜欢到红田村,这些猪好卖,一听说是红田村出来的猪,就格外抢手,不愁销路。
卢支书对他妻子的抗议或者腹诽,已经习以为常。随着他老婆的年龄的增长,卢支书越来越不把她当回事。
树老板越来越把她当回事。
在看电视的时候,德志发现,从来不去牌桌上看卢支书打牌的她,竟然坐过去了,看着他们打,德志和尹懋在小客厅里看电视,还有卢支书的爹爹和婶娘。他们每天晚上必然会来看电视。因为他们家没有买电视机。
原因很简单,两位老人在家,儿子不在身边,买了电视机,不会用。电视机出了小毛病,对两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