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凌天总算是把眼前的这只小花猫擦得白净一些了,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温柔的笑:“我不放心你,实在是想你……”他专注的看着周颜的眼睛,说的多情认真,一字一顿:“你还没走的时候,我抱着心儿站在船上看着你,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想你了,忍不住的想,无法控制的想,我觉得自己在这样下去会活不了,所以才来找你救救我,让我能活下去。”
周颜从来不知道这煽情的情话也能让人羞愧的无法听下去,低着头的她粉腮娇娇,第一次女儿家的羞涩出现在她这张脸上,长长地睫毛微微的颤着,简直要人难以相信眼前这个温顺的女人会是在战场上呼风唤雨的将帅。
看她这样,岳凌天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低下头轻轻地啄了下她的额头,忍了又忍,才逼着自己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可想我?嗯?”
周颜温顺的靠在岳凌天的怀里,手指轻轻颤颤的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其实,我直到刚才以前都没怎么将你放在心上,直到刚才,你为我一人凌然正气的伸入敌营,将我护在身后,牵着我的手安慰着我波澜叠壮的心,就在刚才我才知道,其实我并不讨厌你,甚至感激你的到来。”说着,周颜就仰起头看着他灿烂笑靥的眼瞳,认真的说:“也许你不知道,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这样不顾性命救我的人,从小到大都是我救别人,从来就没想过、也不敢想让别人救我;你做到了岳凌天,我很感谢你、感激你。”
岳凌天这下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周颜会对他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原来,是这一点!怪不得自古以来为何女人都希望有一个英雄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为她们挺身而出,原来纵然是像周颜这样强大凶悍的女人,也摆脱不了天下女人的通病。
他应该庆幸,自己这次赌赢了,他终于用自己这三年来都不曾松懈的拥护之心将这冷漠寡淡的女人融化了冰山一角了。
只是,想到接下来要走的路,他就忍不住从后背冒出冷汗,还有胆怯之意。
靠在他怀里的周颜没注意到此刻岳凌天脸上阴晴未定的神色,只是还沉浸在一片感激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虽然周颜放出了一条路让花容月手里的淮南军有了机会离开后港,只是没想到这帮家伙却又驻扎回原来的海域,和周颜停留的海面相差数十里,中间还隔着两座岛屿,大有一分为二的意图。
周颜恨极了花容月,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公理道义,在她心里,只要能把那个贱男人杀死,不管是要她用尽什么卑鄙拙劣的手段,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只是,在她又一次想要乘风而去,给并不适合海战的花容月予以重击的时候,突然从云城来了一名钦差大臣,当众宣读原来几百里以外的旨意,竟是让周颜按兵不动,一观情况。
周颜是再清楚不过夏如君的野心的,他和昭光帝同样都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只是两个人处事方法不对,昭光帝会对自己存在有威胁的人和事情都会用赶尽杀绝的态度从而控制消灭,但夏如君却不一样,这个男人永远都会用福温温无害的模样靠近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几乎让人人信服他是北夏最年轻又为、最深明大义的帝王,让有志之人为他卖命,有力之人为他守护江山。
周颜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夏如君爱周颜天下人皆知,甚至连周颜自己都不会怀疑这个年轻帝王对她的喜爱,只是再深的喜欢也盖不住心底天生的yù_wàng;他渴望更大的权力和威信,所以在心里权衡了周颜的分量后,他还是在忍痛割爱中选择让自己会爱上一生的女人给他拼打江山;他爱美人,但同样也爱江山,只是江山和美人同时要他选择,他还是会选择江山,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若是江山有了,想要什么样的美人会没有;哪怕是那个最骄傲,最让他魂牵梦萦的美人,也会乖乖的成为他的。
所以在周颜受到这份圣旨时,就知道定是夏如君知道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下令让他们按兵不动,才会让他们白白失去了一个痛击花容月的机会。
船舱之中,萤火闪闪;周颜端坐在长凳子上,看着蜡泪从圆滚滚的白蜡上流下来,然后在桌子上一层一层的堆积,越积越厚,就跟她心底的仇恨和不甘一样,根本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消减半分,而是点点积攒,直到仇恨变成了她心底无法释怀的魔障,阻碍了她聪明伶俐的眼神,遮蔽了她温暖豁达的心,让她沉沦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日夜只想手刃仇人,解脱了自己,更是解脱了自己的灵魂。
只是没想到,眼看着她就要赢了,但是为什么夏如君会下了这样的圣旨,她开始怀疑圣旨是假的,是花容月找人假扮捏造的,那个男人最擅长易容术,又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一门诡异功夫,可以自由伸缩变换自己的身型,要不然也不会用‘花容月’那副细长纤细的身子欺骗了她那么久,玩弄了她那么久。
越想越觉得可疑,周颜终于拍桌而起,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短刀,退门而出,正好看见季海和赵括齐齐寻来:“老大?你这是要去哪儿?走吧,今晚弟兄们喝酒,一起如何?!”
周颜知道为什么季海和赵括来找她喝酒,因为大家都不甘心,跟随者她一起来的狼骑们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