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雅采抿唇没有说话,他的质问铿锵有力,声音在屋中回荡,神色冷冽如冰,可见他心中对于这个认知有多么的激荡,对于他来说,得出这个真相,定是非常震惊的,如今这番质问她,心里的感觉,定然也是复杂万分的。
她沉默的看着越子耀,半晌没有说话,两个人都站着,气氛凝滞,只有屋外落雨的声响,还有屋檐上落下的雨滴,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不是,他没有给太子爷下毒,而且你所说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们窦家的银针之术你是知道的,本就灵验无比,太子爷能有这样的效用,也是我之前所没有想到的,只是他体内沉疴毒素已深,我也没有能力将他治愈罢了崛起美洲1620。”
他没有证据,她就不会承认,也不能承认。
何况此事事关重大,这又关乎夏侯懿的身世,牵扯重大,她怎么能承认?
她是要保护夏侯懿,也是要袒护他,但是她不是助纣为虐,不是为虎作伥,夏侯懿所行之事虽然狠辣绝情,但是这是上官家欠他的,真正助纣为虐的是吴佑添,为虎作伥的也是吴佑添,上官家的人害的江南数万人流离失所,夏侯懿替天行道,他有什么错?
只是,她不愿意解释那么多,便只在越子耀跟前推说不知,毕竟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她从前对越子耀可以知无不言,可如今,却不能如此了,他爱如何想就如何想,她什么都不会说的。
“窦家银针之术?”
见窦雅采不肯承认,还矢口否认,越子耀冷笑连连,“雅雅,他这是弑君谋反,你也要帮他隐瞒吗?”
窦雅采分明看见他眸中隐有伤痛,她能够明白他心中感受,只是眼下,她根本不能解释什么,只得硬着心肠抿唇道:“越大哥,他不会弑君谋反,他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他在外为圣水国征战十年,他是圣水国的大英雄,是人人称颂的良将贤臣,如何会谋反呢?你对他的误会和成见太深了!”
“我误会他?”
越子耀眸中迸现伤痛,他从未想到,有一日他从小到大放在心尖子上疼宠的人,会为了别的男人这般与他说话,甚至都不惜隐瞒他,不跟他说实话,“雅雅,你以为我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们做的那些事情,你以为纸能保住火吗?既然我能知道,那迟早别人都会知道的!你们不该一错再错,你们要悬崖勒马,或许还来得及,总是能补救能挽回的啊!”
“你们?”
她听他这话不似寻常,不由紧盯了他,“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一错再错,什么叫悬崖勒马?”
越子耀冷眸看了她半晌,复又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裹着痛意冷意的眸光落在窗格外的屋檐,外头庭前的青石板都湿透了,他觉得自个儿的心,好像也搁在那青石板上,仍有凉雨落在上头一样,冰冷潮湿。
“前段时日,我仔细研究过太子爷的医案,我从前从未细细看过,但是我发现蹊跷之后,就不能不看了,这一看,才知道原来事情早就已经露出端倪,只是我自己还懵懂不知罢了。”
“窦伯父掌管太医院这么多年,他的银针之术独步宫中,没有人能学会,窦家的银针最擅于查出人是否中毒,而且对奇经八脉的研究也深入机理,我爹说过,宫里医术最高的就是窦伯父,而你从小就喜欢学医,自然师承于窦伯父,你的银针之术,自然也是不差的。太子爷生病是五六年前的事情,那时窦伯父还未告老回家,头一次给太子爷看诊的便是窦伯父,太子爷的第一份医案也是窦伯父写的,可是,为什么窦伯父只诊脉一次呢?之后,他就委派了另外的太医来给太子爷诊脉,偏偏那位徐太医精通的只是骨症,根本不懂毒物,而后这几年间徐太医病过两三次,而派来替他诊症的都是窦伯父亲自委派的,全都是对毒物没有一丝一毫研究的太医,有时候甚至不过是医备而已,根本就不是太医,雅雅,连你都能诊断出太子所中的毒,难道窦伯父就不能诊断出来吗?”
雅没锵说没。越子耀转身,慢慢走到窦雅采跟前,紧盯着她,一字一句缓缓的道,“窦伯父的银针独步宫中,杰出于众位太医同僚,他必然是看出太子爷是中毒并非患病,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呢?反而这五年间,派了根本不懂毒物的徐太医来替太子爷诊病,他是不是知道下毒的人是谁呢?他是不是跟你一样,他知道下毒的人是夏侯懿?你嫁给瑞王,他就替瑞王遮掩,你们是一丘之貉,一样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是也不是?”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偏偏这期间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