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她这一番折腾,苡尘当真跟个大宝宝似的,没有醒来。
她抚着他俊美的脸,在那微显苍白的嘴唇上落下一吻。“苡尘,天亮咱们就返回黎国了,以后我会对你加倍的好,让你将从前不开心的所有事全部忘掉!”
明月起身走出,腰间一紧,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抬起头对上的是慕容雪那充斥着某种***的眼神。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天地万物都陷在黑暗中。
因为黑暗,明月的胆子也大起来,她反手搂上容雪的脖劲,主动的吻上了他……吮!吸、纠!缠、摄!取……黑暗里,将对他的渴望与痴迷完整的表现出来……
黑暗中,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夜,安静的夜,众人都疲累的陷入梦乡里。
苡尘并不知道,
凉川并不知道,
景略并不知道,
容雪并不知道,
他们与她之间,生离在即。
恶毒的大火在燃烧,凶残的火焰在肆虐……冲天的火光盘旋在如碧的天空里,带着无尽的狰狞,张着血盆大口将锦绣宫完全的烧毁了。
昔日巍峨的锦绣宫,变为一场冒着浓烟的废墟。
“呜呜呜呜——”‘明月’小鱼儿悲怆的哭泣声久久不绝。
到处是烧焦的气味,一个清俊的男人,站在滚烫的废墟里,双手双脚都烫出许许多多的血泡,但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因为这一刻,他的心已经疼得麻木了。
“明月,明月——”慕容雪从屋子里冲出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昨晚上是搂着她入睡的。
怎么现在醒来,他还活着,他的女人,他最爱的明月,居然不见了。
慕容雪发疯般地冲入带着浓烟与灼热的废墟里,双手紧紧抓住那个哀伤不已的男人。
嘶声怒吼:“景略,这是怎么回事?她呢?她在哪?”
景略慢慢地抬起迷芒的目光,落在慕容雪脸上,脑中变得一片空白,如同被什么扼住喉咙,“你,你----你你一直在陪着她,她的人呢?你————”景略哽咽了。
“不,不,”慕容雪迎上他狠狠逼视的眼神,一颗心几乎碎裂了。
“月儿,月儿,”他不敢置信的推开景略,肆意妄为的呼唤声,在令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中不停地奔跑着,如同一只迷路的人,天昏地暗得辩不出方向。
景略的身子变得单薄而脆弱,如同一只在秋风里下坠的枯叶,倒在了滚烫的废墟中。深深的闭上眼,脑海里出现了她可爱的笑:景略,我不喜欢太瘦的男人,你要多吃东西,让自己变胖些……
月儿,我还做到你喜欢的样子,你怎么可以走呢?
“公主——明月---明月-”残破的大门外,一抹雪白的身影踉跄地奔来。
是苡尘,他吃惊看着眼前的残景,看着倒在废墟里的景略,和发疯了般寻找的容雪,哭昏过去的小鱼儿……所有人都在,他的月儿呢?
明月庶女性福手册!—明月!你在哪里?—
哇——地一声,一口鲜血从他嘴中喷涌而出……
月儿死在大火里,再也回不来了。
众人肝胆俱裂……
“明月明月——”众人的簇拥下,身袭着龙袍的燕子恒奔了进来。
瞬间,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他天不亮就去了宗庙祭拜,原想着,等回来,他要好好的跟明月单独待一会,可是,怎么会?怎么他刚一离开,就发了这样的事?
“找,都给我去找!”他不个信,那样鬼灵精怪的女子,会死!
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燕皇的一声令下,众侍卫内侍宫女全都开始行动起来。
很快将废墟翻了一遍。
他们发现了一具烧得发黑的炭人。
“不——她不是——”小鱼儿颤抖着手掀开那盖着的白布时,当场昏厥过去……
“还找到什么?”燕子恒手按着胸口,痛不欲生。
侍卫小心翼翼地将捡起的碎钻捧过来。“皇上,只捡到这些碎钻石。”
安苡尘撑着虚弱的身体,飞快地扑到近前。
看着那侍卫手捧着的黑布里,是他曾经精挑细选,亲自为明月嵌在簪子里的钻石,他竟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那是我送给她的,是我向月儿求婚时亲手给她戴上的——她说,求婚的时候,要有鲜花,要有钻戒……”苡尘的声音变得飘渺无力,甚至连他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
“你们都胡说,她不会的,他答应过我的事,还没有做到,我允许她以这样残忍的方式离开我!”慕容雪嘶吼着说着,他足尖一点,便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从而,彻底的消失了……
“明月明月!”又一个声音闯了进来。
却没有让大家从悲伤里回过神来。
南宫勋穿着精致的华服,跑到大家面前。
他紧张的目光先是落在废墟里,而后,迅速地移向那处娇小的身影。
飞快的跑上前,将‘小鱼儿’抱在怀里。
“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明月,你没事,我太高兴了。”他万分激动地抱着易容为明月的小鱼儿,眼睛里滚出泪来。
燕子恒看向燕宫勋,双手紧紧地掐成拳,最后指甲嵌入皮肉里渗出鲜红。
景略缓缓地爬起来,摇晃地走向南宫勋。
他衣衫残破,面容疲倦,眼神空洞无神,手掌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血泡。
他踉跄着扑到南宫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