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云居雁带着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她们虽然步履轻盈,但五个人的脚步声合在一起,怎么都不能用悄然无声来形容。可直到她们走到章巍为免,他这才惊醒。对着云居雁行礼,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云居雁看他手中拿的不是《大学》。《中庸》之类的,而是一册《九州列国志》,更是诧异。不过他们毕竟不熟,她也不好多问,只是说:“章公子,这里甚是炎热,不如您回屋子去吧。我让丫鬟在您的屋子里置上冰……”
“姑娘不用客气,在下只是在这里略略坐一会,马上就走。”章巍拒绝,笑得很是疏离。
两人毕竟不熟,云居雁也不好勉强人家。她笑了笑,转身想走,章巍却突然叫住了她。见他并没马上开口,云居雁命自己的丫鬟就地等着,自己向前走了几步,笑道:“章公子请说。”
“姑娘,在下虽不才,但也知道谨守礼仪。”
“公子何以说这话?”云居雁诧异。
章巍抬头看着云居雁,眼中似有不满,又似探究。
“公子有话请直说。”云居雁收起了微笑。
“既然姑娘这么说,那在下就直说了,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说完这句,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放在一旁的栏杆的,问道:“姑娘何以这么肯定在下一定能高中状元?”
云居雁不知道包裹中的是什么,只能说道:“我又不能未卜先知,当然不知道公子能否高中。”
“既是如此,姑娘就是想用自己的三妹,赌一赌再下能否高中?”
云居雁确有意图,让云雨桐绊住章巍,成为她将来的阻力。听章巍说得如此直白,之前她也的确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试图衬托云雨桐,想让他对云雨桐好印象。之前她们以为章巍只是不明白。眼下听他这么说,分明是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云居雁不觉又羞又怒,生硬地说:“公子既然心如明镜,那就是我和三妹的不对,我们不该在您面前扮作跳梁小丑。”
“之前我只是不想让别人难堪……”
“那公子如何又为何改变主意了?”云居雁也不给他回答的机会,接着说道:“不管怎样,我已经明白了公子的意思。”言罢就欲转身而去。
“姑娘稍等。”章巍上前一步,叫住了她。
“章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其实……”章巍拿起之前的白布小包,握在手中,用压抑而平稳的声音说:“在下家中的情形姑娘十分清楚。其实我很感激三姑娘看得起在下,只是科举之事,在下并无十分的把握,因此不想耽误别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云居雁点头。她本想说:你考中之后再议亲,的确有更好的选择。想了想,她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章翁续说道:“本来我觉得两位姑娘既是大家闺秀,行事自然有分寸。等你们慢慢发现我根本配不上三姑娘,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有人故意留下这东西,就放在我面前。”他把布包递给云居雁,“原本我想只当没见到的。但姑娘对我有恩,三姑娘应该只是一时糊涂……这种随身物品若是被其他人拿去,说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现在我就把它交给姑娘,希望姑娘能明白我的意思。”
云居雁不相信云雨桐有胆量做私相授受的事。她匆匆打开布包,一下子呆住了。里面并不是云雨桐的东西,却是父亲送她的那支玛瑙簪子。除了章巍,恐怕府里的每个人都知道簪子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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