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玉瑶的回禀,沈君昊的表情瞬间有些难看。. 云居雁急忙接过芷兰手中的毛巾,命她们先出去,这才解释道:“我……我有些不方便,所以让玉瑶收拾了东次间。”
沈君昊迟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没有接话,只有由着她轻轻擦拭他的头发。按惯例,她这样安排并没有错,可是他又觉得他们不过是单纯睡觉,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若不是她不但给他端茶,还主动为他擦头发,他几乎以为她在生气。
云居雁站在他的背后紧盯着他。她觉得他很可怜,又觉得他很可恶。想到以后她还会亲眼看到他的那些女人,她又觉得窒息。她不懂自己想怎么样,那种矛盾的心情在她体内翻江倒海,似乎快把她扯碎了。
沈君昊不知道其他夫妻是否全部按照这样的惯例,在妻子不方便的时候分房而睡,他突然开口说:“我不习惯睡陌生的床。”
云居雁怔了一下。内室的床他们不过才睡了几天不是吗?她没有问出这话,只是道:“那我去睡东次间吧。”
沈君昊看她态度坚决,说了句“不必了”,不再言语。他今天顺道去了金铺,本来还想问她中意翡翠还是宝石,现在他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同样的,云居雁也没有说话的闲情,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可她的脑海中总是出现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画面。她一会儿觉得幸好只有五年,一会儿又在想五年是个很长的日子,以后她要如何面对。
很快沈君昊的头发擦干了。两人谁也没有多言,一个去了内间。一个去了东次间。沈君昊躺在空落落的床上,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沈家的床都是定制的,同样大小,同样材质,可他就是觉得今天的床大得瘆人。隐约中,他听到有人敲门,接着是说话声,可惜他听不到她们说什么,更是泄气。
玉瑶见两人分房而睡。不敢擅作主张,更不敢不闻不问。只能把云居雁小日子需要的必须品准备妥当了,又问她:“大奶奶,今晚要让桂心或者桂枝过来值夜吗?”
云居雁心中烦闷,看着她准备的东西说:“我好像弄错了。”只有傻子才会说这种不消一晚上就会被揭穿的谎言。
玉瑶被她弄糊涂了,看了看隔壁说:“那大爷那边……”
“就这样吧,反正差不多就是这几天。”云居雁闷闷地说着。她记得太皇太后过世就在差不多十多日后,这样一来,只要她把日子前后都多报一两天。她和沈君昊就再也不必同床了。
玉瑶见状。只能行礼退下。沈君昊听着房门开启又关上,一下子坐了起来,往两人的卧室走去。站在门口。他推了一下房门,见房门已经拴住了,只得伸手敲门。
云居雁以为玉瑶又回来了,不耐烦地说:“我不是说了就这样吗?”她打开房门见是沈君昊,奇怪地问:“怎么是你?”
“我……我来拿东西的。”他说着就绕过云居雁进了屋子,随口问:“你刚才说什么就这样?”
“我以为是玉瑶。”云居雁站在门边看着他。
沈君昊不过是找个理由进屋罢了,见她看着自己,只能东瞧西看,也不知道拿什么东西才适合。
“你要找什么?或许被我不小心收起来了。”
“我……我睡不着想拿本书。”说完才想起他从没在床上看过书,又急急改口:“我是说睡不着想看书,所以要多点一盏灯。”他拿起了桌上的火石。
云居雁没心情跟他说东次间就有备用的灯盏和火石,只是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沈君昊见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她都没有表示,心中气恼。可是他实在不想一个人睡,只能放软语气说:“其实我不必过去睡的,反正都只是睡觉。”
“可是有味道,也不方便。”云居雁一脸为难。
见自己第二次被拒绝,沈君昊的面子下不来,没与她打招呼,捏着火石就走了。
一盏茶之后,沈君昊依然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知道她没有错,他在家里安排第一个侍寝丫鬟的时候就被告之,女人这个时候是不干净的,不能同床。可他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他们从早到晚都没有见过,一整天时间,他们只有她为他擦头发的时候相处了一嗅儿,明天他还有很多的事,说不定他回来的时候她都睡着了。再说太皇太后可能挨不过这几个月,到时又要守孝……
沈君昊再次一跃而起,发现她的房门又栓上了,只能再次敲门。
云居雁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困扰着,也是异常清醒。听到敲门声,只能再次打开了房门。
“我……”沈君昊语塞。他总不能说“我只是来看看你”,只能一本正经地说:“我就是来告诉你,抚琴的卖身契,我要过些日子再还给你。”
抚琴都已经死了,她要她的卖身契根本没用。她点点头,看着沈君昊。见沈君昊心虚的避开她的目光,没有离开的意思,只能问:“你有话对我说吗?”
“也不是……其实我是来告诉你,明天早上我要过来换衣服的,你不要把你拴上。”
“那我现在就把衣服拿给你吧。”云居雁说着走向了衣柜,想想又觉得不对。她不了解男人,但好歹前世的她和许弘文成亲了五六年前。那时候每当她不愿意的时候,他就说他也没办法,如果她拒绝,他只能让通房丫鬟帮他。
想到这,云居雁又羞又怒,再加上她认定沈君昊今天找过于翩翩,压着脾气说:“如果你需要,我找人过来值夜。”
她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