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在不经意间悄然溜走,转眼已是初夏。

早晨的阳光妩媚而干净,透过窗户洒了人一身,暖意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一点一点的渗透了肌肤。窗台上那几盆阔叶植物长得正好,青翠葱郁,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叶从伊浇完了水,将洒水壶放在一边,倚在窗前,伸手轻轻抚摸着一片肥大光滑的叶片,那模样,竟如一个慈母,在爱怜的照顾着她的幼儿。

“从伊,你能不能把这些撤换掉一些,一眼看去,满眼都是绿色,也太单调了,我说你该再摆几盆鲜艳点的花儿,那才好看呢。”

荷娜蹭完了早餐,端着一杯咖啡从餐厅出来,嘴快的给了一个建议,叶从伊收起凝思的表情,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我要去换衣服,准备送雪儿去舞蹈培训中心了,接下来你是要回家,还是呆在这里,或是外出有别的活动,都请自便吧。”

荷娜不乐意了:“你能不能有一天不抛下我?”

“不能。”

声音虽然温柔,但是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荷娜立即放下杯子,仰起头,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那我跟你一起去书店!”

叶从伊嘴边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侧过头,一双清澈的美眸只看着她,既不说答应,也不反对,荷娜撇撇嘴,举手投降了:“好吧,我不去了。”

荷娜满心失望,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玩手机,将联系人名单从头看到尾,却依然没有邀约谁的yù_wàng,她忍不住沙发上一倒,口里发出一声惨叫:“难道我的周末就要这样度过了?”

一个小脑袋从门口伸出来,笑嘻嘻的望着她:“荷娜阿姨,没人跟你玩吗?”

荷娜立即坐正身子,绷着脸道:“小不点在胡说什么,谁说没人跟我玩!”

“你自己说的,你总是说妈妈不跟你玩。”曹幼雪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嘟起嘴巴,那样子活像荷娜要来跟她抢妈妈似的:“可是你不是有方叔叔陪吗?”

荷娜从鼻子里哼哼了一声:“他去外地了。”

话刚说完,房门已被整个拉开,叶从伊抱起曹幼雪走出来,随口问:“小方去外地了?去哪了?”

“呃。”荷娜语塞了一下,道:“他一个发小结婚,他去那了。”

“说到结婚,你们也该把自己的事情办了吧。”

荷娜道:“拜托,我们领了证了,只差办婚宴了好吗,这个不急。”

“好吧。”叶从伊无所谓一笑,道:“我们要走了,你是怎么着?”

“喂,从伊。”荷娜皱皱鼻子,很有些不服气的道:“上次在书店,我又不是故意跟你的顾客吵架的,是那个男的实在太猥琐了,他看着你那样子,就活像一个饿了好些天的人,看到了一盘美味的鱼翅,眼睛冒绿光,嘴角带馋涎啊!”

叶从伊下意识伸手捂住曹幼雪的耳朵,朝她翻了翻眼睛:“你这算是道歉吗?”

“只不过是买几本书嘛,了不起啦,还真以为自己是上帝了!我看他无非就是借买书的名义来亲近你的,不然哪有跑这么勤快的,还故意天天开着他那辆破路虎过来显摆.”荷娜挺直身子,振振有词:“而且,心怀不轨的我看还不只他一个,我得在那里充当一个保护的角色啊!”说罢,她看了看叶从伊身上那件简单的红白小格子衬衫,颇为无奈的道:“不过也没办法,谁叫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到你身上,都会变得格外不同呢,是美女总低调不起来的,我要是个男的,我也天天去缠你。”

“嗯,说完了?”

荷娜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她:“带我去嘛,我保证这次不给你惹麻烦。”

叶从伊扬了扬眉,留给她一个优雅的背影:“好好享受你的周末时光。”

客厅的大门被关上了,留下了一室的安静。咖啡已经凉透,荷娜端起杯子喝了一走,忍不住轻轻皱了一下眉。放下咖啡,她将身子埋入柔软舒适的沙发里面,双手环抱住自己,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沈寒笙离开后,她一直不放心叶从伊,可是有那么一段时间,连她都觉得有些迷惑起来。

起初,叶从伊的反应很平静,简直是太过于平静了,她给曹幼雪换了一家幼儿园,然后开始着手处理离婚后属于她的那一部分财产,房子,以及车子还有名下的一些产业都被卖掉换了现金。然后,她花了两笔钱,一是买了辆几十万的新车,二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投资开了一家集休闲品茶于一体的颇具规模的书店。

荷娜自然赞成她找些事情来做,她觉得现阶段对叶从伊来讲,开书店比进公司做一份光鲜体面的工作更合适,不用朝九晚五,又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可是没过多久,荷娜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叶从伊根本就不像个老板,反而像是一个被老板苛待的员工,平时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呆在自己的书店里,亲自打理,每晚很晚才回家,周末还要送曹幼雪去学这学那,更是没片刻闲工夫。

她绝口不提沈寒笙的名字,也拒绝跟自己的父母有任何接触,安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你根本就无法从她的眼神里,或者脸上,再捕捉到一丝有关于喜怒哀乐的痕迹。

荷娜几乎要被这种表象骗到,哀莫大于心死,有一阵子她居然天真的认为,也许自己的好友是想开了。

直到有一晚,她执意开车去接叶从伊,在回来的路上,叶从伊看着窗外来往的车流,忽然叹息似的轻轻嘟囔了一句:“你说,当时因为撞了车,我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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