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将军请止步,皇上有令,樊将军领军疲惫不宜再关涉宫中琐事。”
“樊将军请止步,皇上有令,御膳不劳将军费心。”
“樊将军请留步,皇上有令,御服已安排妥帖,将军无需查看。”
“樊将军请止步,皇上有令,车骑全备,不需将军费心。”
“樊将军请止步,皇上有令,樊将军身份尊贵,宫婢杂役之事,将军莫需过问。”
……
樊若梨有些生气了,即使她以为宁儿是为自己着想,怕她累坏了身体。她忍着腿伤,按规矩查看每一个司的工作,却处处有重兵把守,没有一处可以进去。他已经登基,更无需事无巨细地全部大包大揽,再说将来她是皇后,为皇上分忧,是分内的事。
想她照顾凌浩宁十载,他哪里少过自己的照顾,方方面面哪能少了她细心的嘱托,她实在对那些奴才不放心。
因为处处都不能进,她为自己找个太医看腿上的伤或是调几个宫女也变得尤为麻烦。
于是她直接去凌浩宁的寝殿,想见他一面。
可同样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侍卫还没开口,樊若梨彻底失去耐心。
“大胆!”她拿出先王虎符,“有敢阻拦者,斩。”
所有侍卫大骇,扑通全跪了下来,樊若梨毫无阻碍地进入寝殿。
凌浩宁没有休息,还在细细地批阅着厚厚的奏折,樊若梨的豁然闯入,一点儿也没有使他惊讶,他假装没有看到继续阅奏折。
他流溢俊美的眸一丝不苟地凝视着奏折,魁梧身躯里藏着一颗慎密严谨的心。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她的气消了一半。
回来后,这是第一次,两人如此近的单独待在一起。
“宁儿。”她轻声唤他,坐到他的一侧。同时她闻到一股诡异的香气。
“这是什么香,很奇怪,此香从何而来?”异样的味道立刻让樊若梨警觉起来。
他没有抬头,厌烦地靠边挪了挪。
“樊将军管得有些多了吧,这是我自己配的香气,樊将军没事可以回去了。”
“我帮你吧。”她抽出一本奏折,帮他批阅。
凌浩宁暗眸一聚,闪出一道精光,他猛地夺过来,用力之大,使她险些扑地。
“不劳将军费心,请将军回房休息。”语气满载着冰冷和陌生。
“宁儿——”她心里全是疑惑。
“还有什么事?”他极不耐烦。
“我感觉你这次回来,有些变了。”
他在心底里嗤笑一声,难道他要对居心叵测的毒女满腹热情?
“朕政务繁忙,有些事无暇顾及,有不周之处还请樊将军见谅,将军请回。朕已经是西凌之王,岂能凡事都要麻烦将军,将军还是请回吧。”
将军、将军、将军,每一句都客气到疏远。
请回、请回、请回,每一句都在轰她离开。
她想象中激动人心的相逢不是这样的。
“也罢!”她失落地转身欲离开,不想打扰到他,可一站一扯,腿部的溃烂剧痛无比。
腿伤怎么骤然加剧,她想张口求凌浩宁调几个宫女和太医过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怕宁儿嘲笑她的无能,怕他看到她的脆弱,她应该是他完美无缺的坚实依靠才对。
她一瘸一拐地走出去,突然,他叫住她。
“若梨——”
她一怔。
“今晚朕举行国宴,庆贺西陵统一,不要忘了。”
“嗯。”她笑着点头,心里暖起来。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不是幸福,而是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