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若梨走后,凌浩野从屏风内转了出来,他目睹了刚才的一幕。
“樊若梨伤得不轻啊,皇兄用得这一招,够狠。”凌浩野笑道,“把废功之毒分成毒性较低的四份,一份放在百子衣里,一份放在火里,一份洒于陛下的衣服里,刚才她嗅到毒气,肯定大伤元气。最后一份毒,皇上该不会是想今天晚上——”
“没错。”
“樊氏家族自小能辨奇毒,区区废功之毒,怎能逃过她的眼睛,且最后这份毒需要的剂量很大,单凭嗅远远不够,今晚恐怕很难成功。”凌浩野提醒凌浩宁。
“只要分散她的精力就行。”凌浩宁胸有成竹。
“这恐怕不太容易吧。”凌浩野担忧地皱眉,“即使成功,这种毒发作过程很慢,樊若梨武功盖世,内功深厚,岂是说废就废的?”
“我自有妙计让她气毒攻心。”凌浩宁闪着帝王之魂的双眸泛着凌光,他斜倚在御榻上,“贤弟不必多虑。”
“通知各个殿的侍卫首领,叫他们分清楚谁才是他们的主子,若再让樊若梨进了不该进的地方,杀无赦!”
“诺。”
樊若梨运气很久勉强止住流血不止的腿伤,用了很多的麻药才减轻了疼痛,当她来到盛筵殿时,宴会已然开始。这座新建的大殿奢华大气,处处金光闪耀,此时大臣们身着名贵礼服,谈笑风生,举杯相庆。舞姬摇曳生姿,处处笙歌艳舞,觥筹交错。
樊若梨身着穿了多年的轻便战衣,和珠光宝气,香移影动的大殿里的一切,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她迈进大殿的一刻,欢歌骤停,鼓掌助兴、相聊甚欢的大臣们齐刷刷站起身来,躬身向她敬礼。妖娆的舞姬四面退去,刚才还喧嚣的大殿顷刻间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只有凌浩宁镇静地坐在龙椅上,表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樊将军请上座。”凌浩宁立即吐出极为客气的话,起身腾出龙椅。
“微臣岂敢,众臣别为我误了雅兴。”樊若梨做了个手势,示意乐师继续欢歌。
“樊将军请来上座,朕有话要对将军说。”说着,微笑着躬身相请。
樊若梨顺着他的意思,慢慢走到至高的金光龙椅之前,因为腿部放的麻药过多,头晕陀陀的,有些难受。
“十多年来,多亏有樊将军相助,才有我凌浩宁今日,能有将军常伴左右,是朕之福气,辅育之恩,无以为报——”凌浩宁的表情愈加凝重,“请将军受我一拜。”
说着就要跪地。
樊若梨大惊,立刻阻止他。
“万万不可,岂有君拜臣之礼,快别这样,这让我如何担待得起。”
凌浩宁轻轻拍手,侍卫端过一尊酒来。
凌浩宁双手端着酒尊,深深鞠了一躬。
樊若梨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宁儿,快别这样。”
“将军的恩德,朕没齿难忘,敬将军一杯,将军莫要推辞。”说着向樊若梨递去一尊酒。
樊若梨微颤地接过酒杯,毫不犹豫地抵到唇边。
“咳——咳——”几声深重的咳嗽声打破了寂静,转移了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