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安宅。
夜色浓郁而深沉,白日的釜喧嚣都归于平静。
清冷的月光下,这座历经两百年腥风血雨仍屹立不倒的古堡,绽放出一种神秘又颓废的空寂。
“咚咚”一个穿着黑色手工西装的中年男人敲门进來。
“事情查得怎么样?”房内,原本站在落地窗前遥望月色的安静,走到真皮沙发前缓缓坐下,淡声问道。
“全国,名字叫‘叶暖’,年龄在18到25岁之间的女性,共有23人,其中最符合条件的,应该是杭州z大的校花。”那人低着头恭敬地汇报着。
“说下去。”安静闭起眼睛,将背靠在沙发上仰坐着,淡淡的说了一句。
“她本人很漂亮,因为性子清冷,在z大有‘冰山美人’之称。现实中,也与‘连惜秀’有几分相似,游戏里面应该是调整了相貌,而凑巧与连惜秀一模一样。”
“查过她的背景?”
“嗯,是南京叶家的私生女,母亲难产而死,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叶胜交给一个姓彦的属下抚养,直到14岁才被叶胜接回叶家,但沒呆两年,又被送走。”
“为什么被送走?”
“据说是16岁的时候,弄伤了叶蓁的手,叶胜一气之下便把她送到了杭州寄宿学校,之后就一直杭州读书。”
“真是她划伤了叶蓁的手?”
“应该不是,她为人一贯低调宁静。”
沉默。良久。
安静突然睁开眼,沉声问了一句:“你刚说,她本人,也与惜儿相像?”
那人略一思索,却是极其认真地说道:“嗯,眉目之间,确有几分相似。不过,我倒认为,她还要比连惜秀美上几分。”
安静叹气笑道:“二十年前有叶落,二十年后有叶蓁,私生女又如何,叶家女儿,向來绝色。”
“不过有一件事,有些奇怪,叶暖的生母,也就是当年叶胜的情人,姓沈,闺名‘君妍’。”那人偷偷望了安静一眼,见他神色无恙,突然说了一句。
“沈君妍?你确定?”安静一怔,忙问。
“不会有错,我去了当年叶暖出生的医院问过,就是沈君妍。”那人肯定地说。
安静用手轻轻叩响水晶矮桌,微微出神。关于沈家秘辛,他也是从惜儿那里,听说过一些,不多不少,敲知道,沈家家主沈天,原是有两个姑姑的,一个叫沈君如,一个叫沈君妍。
不知是何原因,很多年前,两人就相继被赶出沈家,从此下落不明。却原來,沈君如嫁给了连玉珏,生下连惜。而沈君妍也跟了叶胜,并生下叶暖。
沈君如和沈君妍原是同胞姐妹,叶暖和连惜有着这样不近不远的血亲,也就难免容貌上有些相似了。
……
“杭州,你刚说,她在杭州?”安静突然问了一句,神色认真。
“是。杭州z大大三的学生,不过……不过这个学期已经很少去上课了。”那人犹豫了半天才道。他可不希望他家家主跑去z大客串一下老师、同学什么的。
“家里在杭州一带的生意怎么样?”安静突然问道。
“您不是不知道,江浙沪是苏氏的老家,根深蒂固,家里在那一片的生意都不怎么样,都是勉强维持开销,略有盈余罢了……也只有‘静石轩’还不错,很受那边贵妇千金的欢迎。”那人实话实说。
“你说,今天下午,杭州林家的人來过?”安静叹了一口气,却是问道。
“是的,林老爷子亲自來了,您不是推说不见么?”那人有些奇怪,他怎么突然又提起林家。
“明天一早你打电话过去,就说我请他喝下午茶。”安静笑了笑说,眼中略有些深意。
“您是想要……拉拢林家?可是,林家依附苏氏多年,不大可能会背主吧?”那人突然恍悟,惊道。
“你知道人和狗的区别吗?狗只懂忠诚,而人,还懂利益。狗永远是狗,但有些时候,人不是人。”安静笑了笑,目光却冰冷异常。
“可是,最近风氏和萧家都盯咱们盯得很紧,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搞出太大动静吧。”那人有些犹豫地说,言语之间不无担忧。
“风家和萧家不是盼这一天,盼了很多年?”安静冷笑一声,语气有些嘲讽。
自从他和苏岩,因为连惜的事起争执之后,苏家就一直暗中打压安氏在江浙沪的事业。风家和萧家更是日夜盼着,他和苏岩有一天能打起來,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他忍让多年,就是不想让风家和萧家看笑话。
不管外界把苏岩传的如何神乎其神,在他安静眼里,苏岩终究还是个孩子。一个生下來就是豪门长子,从來都一帆风顺的人,如何能真正长大呢?
什么训练,什么磨砺,都是纸上谈兵。
一个人,不被逼到绝境,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大潜力。
……
“家主?”突然,那人试探的问了一句。
“什么事?”安静回过神來问他。
“沒……沒事。”那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和苏岩,已经见过面了?”看他的神色,安静便隐约猜到了几分。
“是,不过……不过似乎叶秀看上的不是苏岩,而是他弟弟苏铭。”那人硬着头皮道。
“苏铭?”安静似乎有些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是,有人看见叶秀陪苏铭出现在杭州‘静石轩’,两人举止亲昵,苏铭为博佳人一笑,更是一掷百万。而且……而且在今天的苏宴上,叶秀也是苏铭的女伴。”那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