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缘?!那严老都想招你做女婿,这投缘还投对了地方!她严如玉的家世能助你飞黄腾达,一展抱负,又揽得美人归,别人都艳羡不来!别把我牵扯进来,我可担不起这罪名,阻了你林少爷的前程!”
清风微转,漫天的梨花雨顿起,慕容素兰一番昧心话末了,咬紧了樱唇掉头就走,别过之时隐隐的泪光含缀在眼角,混着那在风中扬起的青丝,有种说不出的仙逸之感。只是这回头步还未踏得出去,身后的人已经拉住了她,一把将她别过的身影拉转回来,低头就吻上了这个含怒带嗔的女子。
始料未及的亲吻,让嗔怒中慕容素兰在林振海怀里不甘的挣扎着,似她心中那连日来的怨怒,可这柔情太过浩瀚,引人沉沦,渐渐式微的慕容素兰在林振海怀里安静下来,任由林振海侵袭着自己那颗已经砰砰捣鼓的心。
唇情染过,绯色的朱唇在月光下咧成一道弦月,林振海清泉般的笑容在脸上延展开,将还不敢睁眼直视自己的慕容素兰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耳鬓厮磨在她侧颜边,娓娓动听而述。
“生日快乐,我的老婆。”
慕容素兰在他的怀里,清楚的听见了这一句,唇角早已如咧开的石榴般乐得合不拢嘴,却还是故作生气状,抡起小拳头在他胸口上擂上一记。
“不要脸,谁是你老婆?!”
“我们都这样‘肌肤之亲’,还不是?回头我就向父亲大人禀明,非得用八抬大轿把你扛回来不可。”
“厚脸皮!”
胡同里洋溢着你侬我侬的甜言蜜语,可在远远的一落暗角里,有个人黯然神伤的转过没落的身影,一颗闪烁着月光的泪滴飘落在风中,辗入尘土中。这夜晚月朗星稀,却在那个默默离去之人心中下起了连绵滂沱的大雨。
那不住的眼泪,在今夜埋葬了所有奢望,阿忘知道他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论自己有多么的期冀。他和她,早就注定了是这样结局,只是自己还不知深浅的贪念着。
第二日傍晚,心情大好的慕容素兰和林振海吃过晚饭回到家中,特地带了好些地方小吃给阿忘。大抵是觉得连日来心情不怎么爽利,冷落了千里迢迢而来的阿忘,特地想补偿他一下。可就在慕容素兰兴冲冲地走进阿忘的房里时,眼前留下的不过是一屋子的清冷,不见他任何踪迹存在。
回转一问,才知道今天一大早阿忘已经乘火车离开北京。慕容素兰看着油纸袋里还冒着热气的水晶饺子,突然感到有种莫名的失落,说不上是什么感悟,总觉得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离开,很不是滋味。
带着不解的思索,慕容素兰无精打采地回到房里,坐到了梳妆台边,却赫然瞥见梳妆台边搁着一张字条,上面隽秀地写着:
阿兰,生日快乐,珍重。阿忘字。
字条边那块粉色的方布随之映入了眼帘,慕容素兰若有所思的理开方布,一支精致的桃花簪就静静地映入她眼眶之中,心霎时间被什么腾空了般,顿时眼角泛起了润湿感。
手中紧紧拽着那支桃花簪,慕容素兰怯怯地感到,阿忘开始从她的背后消失了,越来越远。
这一别,似乎成了永诀,十九年时光,沉沦了各自人生的苦乐。
一烙桃花相思引,不复当年少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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