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此刻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毫无生气地说:“回皇上的话,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见往日一些奴才们总是欺负七王爷找乐子,奴婢一时手贱便也先欺负一下七王爷,奴婢知罪,奴婢该死。”
尚可喜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若真如粉墨所说只是想欺负东临澈找乐子,最多骂他几句,或打他几下,怎么会如此莽撞的将人推到湖里,毕竟谁也不知道,东临澈落水的那一处的深浅不是。但若是蓄意谋害,又是谁指使的呢,良妃吗?不太可能。她怎么会让自己的贴身丫环众目睽睽之下谋害东临澈,这不是往自己的身上泼脏水吗?尚可心也怕这后面有更大的阴谋,而东临澈不过是恰巧成为别人陷害良妃的工具。所以她刚才并没有继续审问粉墨身后的主使,如果此事东临澈只是那条恰巧被殃及了的池鱼,而不是有意针对他,那她也不想给东临澈惹上这么一个敌人,今日所作也只是为东临澈讨回公道,给良妃和其他人一个警醒,他们爱怎么斗怎么斗,别再将战火蔓延到她相公身上就行,否则,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尚可心想到的这些皇上自然是也想到了。他也知道这些儿子长大了,开始不安分了。但老六的兵权刚回到自己的手中,军队里还有不少誓死效忠老六的人。财政大权又握在十一的手中,所以他此时也不想将这件事闹大。他倒是有些欣赏尚可心,拥有雷霆手段,却能进能退,在确定粉墨的罪行后并没有不依不挠的追问她身后的主使人,确实是如不知方丈所欲言是个有智慧的人。
“良妃,粉墨即使你宫里的人,就由你自行处置了吧!”皇上语气冰冷,任谁都看出其中的怒意。
良妃知道皇上这是给她的一个警告,连忙起身磕头谢恩:“谢皇上没有怪罪臣妾治下不严之罪,臣妾定会给七王爷和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来人吶……”
“等一下,良妃娘娘,臣妾还有些话没问完呢,良妃娘娘待会儿在处置粉墨也不迟呀。”尚可心出言打断了良妃的命令。
皇上眉头轻重,略带不悦,刚才还夸她懂进退,现在又要打算问到底了吗?
尚可心转向粉墨:“反正你都要死了,本王妃问你的话你可要如实回答,免得再受些皮肉之苦。”
粉墨没有说话,却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就在大家都以为尚可心不死心的要问背后的主使时,她却一开口问了一句让人一时没转过头脑的话。
“昨日王爷在水中呆了多长时间?”
粉墨的眼睛闪了闪,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尚可心问的什么。她平静的说:“从昨日下午宴会一结束没过多久便落水一直到下起了大雨奴婢离开后还在水中。”
尚可心闻言眼里闪过心疼,她又转过头去问那些奴才们:“她说的可是真的?”
那些奴才们点点头道道:“是真的。”
“王爷为什么会一直呆在水里,你说!”商可心指着一个宫女命令道。
那宫女被尚可心点名,虽害怕却一刻也不敢怠慢,战战兢兢地说:“王爷一落水时便想爬出,是,是,是……”
“是什么,说!”尚可心脸一板。
那宫女立马哆哆嗦嗦的将当时的情景讲出,一点儿也不敢落下:“是韵才人挡住王爷爬上来的路。还恐吓王爷说找不到珠子皇上就砍王爷的脑袋。后来良妃娘娘也对王爷说找不到珠子就不能上岸,所以王爷才会一直在水里呆着。”尚可心就像是恶魔,此刻这宫女是宁愿将宫里的贵人们得罪个遍也不敢惹她一丝不悦。
尚可心有些悲哀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不止这些奴才们欺负我家相公,取乐子,原来在韵才人和良妃娘娘的心目中七王爷的命竟还不如一颗珠子!”
尚可心的声音悲愤,良妃和十一王爷当场跪地。
“皇上,臣妾当时说的是气话,求皇上恕罪。”
“父皇,母妃只是一时气愤,并无恶意,求父皇不要怪罪母妃。”
皇上没有搭理那俩母子,而是站起身走到东临澈面前一把抱住这个平时被他忽略了的傻儿子:“七儿~你受苦了。”
东临澈没想到,这个在得知他痴傻以后只是无情的削去他的太子之位,这个把他送去邻国当质子回来后不闻不问的人,今日竟抱着自己说受苦了。这突如其来的关爱竟然让他心里酸酸的有些委屈。此刻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连平时的撒娇耍赖都没有,只是满脑子都在想,都在想……狠狠的抱住身旁的女人,什么都不做不想,只是狠狠的用力的抱着。
尚可心见此有些欣慰,她还记得那日街市上东临澈见到那一对“水漫金山”的父子时的落寞表情。
这样真好,等他离开后,有了皇上的庇护谁也不能再欺负他了。
东临澈见到尚可心的表情,心里立马涌上了恐慌和愤怒:这个女人又在想着离开他了!
皇上抱了东临澈好一会儿,然后才回过身子对良妃冷冷地说:“看来良妃平日里是无聊至极了,十一你就多抽时间陪陪你娘,生意上的事就让十五去帮帮你好了。至于韵才人,就让她去冷宫里呆几天,清醒清醒脑子!”
“谢父皇体谅!”十一王爷恭恭敬敬的谢了个恩,似乎对皇上这一决策并无异议。良妃却是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皇上这是要分闵晔手中的权了呀。
尚可心给执行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便出去了,没一会就押进来了一个宫女。众人见此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