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治军肃严,将士们待李润不敢轻忽,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都是齐齐整整地恪守军规,虽是只有一万士兵,振臂高呼之时却有雷霆万钧之势。这时,虞锦才知,这一万士兵里面有李润亲卫两千,都是以一敌百,经过精挑细选后编入军队,这也是李润敢仅留一万士兵的倚仗之处。
段无妄放出的风声果真有效,乌雅国在得知阗帝即将要运送粮草、冬衣之后蠢蠢欲动,集结了三股人马,其中有一股人马乔装进了历县,准备伺机行动,另外两股人马在李润、段无妄和左相驻扎大营的空隙处等待接应最后一根骨头(gl)。
青州地处偏僻,又时常遭受乌雅国进犯骚扰,所以极少有商人往来,渐渐便越来越苍凉,历县虽是青州较为繁华之地,与富庶的阳城比起来也还是苍夷满目的景象。所以,乌雅国的那些人马进了历县,定会难以藏身。
平生进了营帐,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双手,说道:“主子,已有十辆粮草先行进了历县,平生让人吩咐他们就地歇下。”
虞锦疑惑,问道:“真有粮草要押运?”
平生笑着说道:“确实有粮草要押运至青州,可却不是送往大营的,是青州连年成灾又受乌雅国抢掠,百姓生活难以为继,流离失所,主子特地上书请皇上拨下来的赈灾粮。”
李润见虞锦看向自己,自信笑道:“走,随我去瞧瞧热闹。平生,你和程裳留下,记得有要紧事即刻来报。”
平生见李润孤身一人,又带了丝毫没有误工费的虞锦,当即急了眼,说道:“主子,您这哪是去瞧什么热闹,您这是要平生的命啊。”
虞锦上前拉住李润的衣袖,目光也有迟疑之意,李润见状,挑眉问道:“你不信我会护你周全?”
虞锦无奈地说道:“我在你的身边,自是什么都不怕的,可是我却不想你有任何的闪失,因为此刻的我,不仅不能保护你,还会拖累你。”
虞锦话音即落,李润已是拉着她的手疾步出了营帐,徒留下平生和程裳相视一眼,焦急不已。
天色阴沉,疾风凌厉,望眼看去,空旷贫瘠的土地上,有人在策马疾驰,最为耀眼的犹属穿着白色衣袍的女子,她的发丝飞舞在空中,缭绕多情,因疾风而半眯的眉眼笑出好看的弧度,她的身后还有一个英姿勃发的男子,一身黑色轻裘,握住缰绳的手将她紧紧裹在怀里,小心地呵护着。
只小半个时辰,两人便来到了历县。
虞锦怕冷,于是索性整个人都钻进了李润的披风之中,倚在他的怀中,只露出一张白皙秀丽的脸,朝四周淡淡的看去。
李润策马缓行,路过一处茶楼,便停了下来,揽住虞锦的腰身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小二,便与虞锦一同上了二楼雅座。当虞锦在椅子上坐定,便已知晓李润为什么会选择此处落脚,因为在这个茶楼靠东的窗口,可以看见不远处进入历县的唯一通道。只是,这样的位置,李润想得到,别人也会想得到,特别是想要从历县抢夺粮草冬衣的乌雅国的人更能想得到。
没过一会,有店小二进来奉茶,说道:“客官请慢用。客官从哪里来往哪里去?是要继续赶路还是在本店投宿?本店有整个历县最好的上房,客官如若是投宿,就不要另选别家了。”
店小二说着话,便手明李润和虞锦斟了茶,虞锦略扫了那店小二一眼,眼皮微抬,便移开了视线。
李润说道:“不投宿,咱们要继续赶路。天色不好,要急着回家,听说朝廷派了重兵把守,咱们想要回家说不定还要费些周折呢。”
店小二问道:“听客官的口气,是要往乌雅国去?”
虞锦说道:“不错,咱们两人正是乌雅人。”
那店小二微怔,随即寒暄几句就退了下去。
虞锦本想示意李润,谁知竟见李润无声地摇了摇头,朝身后的雅座指了指,于是只得作罢。
远处,已有一队官兵押送着十辆粮草从远处逐渐往这里赶来。只是茶楼左右却突然多了一些贩卖的商人,背上都鼓鼓囊囊地包裹,慢慢地也朝着这个方向聚集过来东大陆。
没过多时,那名店小二提着茶壶又敲门进来,说道:“两位客官,给您添些茶水……咱们店里上好的烈酒,要不要给两位来一壶驱驱寒?还有刚煮好的牛肉,要不要一起端上来?”
店小二提着茶壶往李润和虞锦杯里续了热水,又嘟嘟囔囔地说着话,冷不丁,却被李润一只手将店小二反手一拧,另一手拿起查盖死死抵在他的咽喉处,低喝道:“你们这难不成是黑店?就算是黑店,也都是蠢货,你以为旁人都是瞎子吗?你们下的这毒药都让茶水变成黑的了。”
那店小二拼尽全力想要张口疾呼,却被李润一记手刀砍晕,昏死过去。
虞锦走上前,用脚踢了踢店小二的手腕,那手腕处一道道的割痕令人触目惊心。
正在这时,门外有粗狂的嗓门大声喊着:“小二,再上一壶茶,咦,人呢?”
虞锦与李润相视一眼,交流了一个眼神,压低声音朝李润说道:“你瞧,这就是乌雅国白水教教徒所习练殒术所留下的伤痕,看来来者不善……”
门外有邪佞魅惑之声响起,说道:“只怕是在这间伺候着呢,你进去瞧瞧。”
“是,公子。”
话音即落,应声的那个人推开了雅座门,却见雅座内除了躺在地上的店小二,空无一人,于是焦急说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