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画今日旗开得胜也不愿意在这些小事上过分地招摇于她,便小跑着越过二白走在前头,很快走出了狭窄的小径,二白见状这才飞奔着向前跑去让开了路。
“桃枝姐姐是要去厨房替三姑娘拿解暑汤么?”似画站定了身形,有些后怕地看着二白呼啦而去的身影,见着桃枝面色难看地准备离去,问道。
“怎么了?”桃枝回身凝神看着她,这似画看着人小实际却是竹涛轩内最为古灵精怪的一个。
“哦,没什么,我就是提醒姐姐仔细些,最近厨房的婆子们愈发惰懒了,连姑娘们的份例都敢私下里克扣呢。”似画笑眯嘻嘻地好心“提醒”完,头也不回往竹涛轩的方向走去。
桃枝心里一咯噔,心想难道她发现什么了?面上疑惑之色一闪而逝,然后领着小丫头去出啊放拿三姑娘要的酸梅汤。
——我是分界线——
“去了这么久?”曹湘染正在院子里的活动者手脚,有竹林的遮掩倒也不是很热,反而有阵阵的凉风袭来,眼角余光瞥见了飞奔而入的二白的身影,忍不住翘起嘴角微笑起来。
“看来出去一趟果然收获不小呀!”它们雪白的毛发上沾着点点的血迹,一看就知道在外头吃了野味。
“哎呀!”院门口,似画气喘吁吁地双手拎着食盒出现,大大咧咧的样子让站在曹湘染身侧的范妈妈看的不由自主地紧紧皱了眉头,忍不住说她:
“以后走路慢点,什么事情都冒冒失失慌慌张张地,以后怎么在姑娘身边当差!”
似画闻言一愣,听说以后还在姑娘身边当差,虽然知道是铁定的事实,可是这么从范妈妈的嘴里听见喜悦是肯定的,当下认真站直了身体,把食盒交给了墨棋拎着,原地把自己拾掇了一番,才踱步走到曹湘染身边,将帕子还给了她,然后把事情一一小声说了一遍。
“嗯,不错。”曹湘染心情很好地看了一眼墨棋手上的食盒,侧头对着范妈妈道,“这天热,大家都不好受,把这些拿去分吃了吧,都少喝点,眼看就要到了吃晚饭的时辰了。”
范妈妈会意,带着墨棋进了茶水间,似画也领悟,很是得意地准备一会再去显现威风。曹湘染心知她的企图,一边给二白擦拭身体一边交待:“不要太过了,只拿回我们自己的就好。”
“嗯,奴婢省的!”似画也知道不能太过放肆,可是能气一气那些狗眼看人低听着谣言就压迫她们姑娘的人,她还是满心欢喜的。
晚上,似画去厨房果然那拿来了这几日一来最为丰盛的晚餐。看着满满一食盒的东西,似画留了心眼等在那里和人唠嗑,直到看着大家领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之后才放心离去。
“府里的那些事你怎么看?”曹湘染吃完了东西,站在廊下看着二白撒欢,问身旁站着的范妈妈。
“这事……”范妈妈立即明白她说的是府里的那些谣言,一时有些为难起来,“这事……老奴也不好说,老奴是跟着妇人一起来的,这府里原来的那些陈事却是不知。不过……”
“不过什么?”
“依老奴看,这八成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散步的谣言,不可信的!”范妈妈将心中的犹疑说出,“这事,关键还是找出散播谣言的人。”
“嗯。”没错,这个别有用心散播谣言之人必须尽快找出,可是……现在几乎人尽皆知,要找出这个人看来得花些功夫了。
“姑娘,老奴先前去前头,听人说明日大姑娘要回门。”
大姐明日要回来?怎么先前去母亲那里的时候没听母亲说起呢?
范妈妈猜到她心中所想,便又说道:“听说方才才叫人递来口信的,来的突然估计夫人也才知道。”
第二日上午,果然有一辆平淡无奇地马车驶进了国公府的角门,正是回娘家的曹湘钰,这是她出嫁之后第二次回来国公府,眼见着府内一切没有变化的事物,却唯独少了自己,曹湘钰的内心一阵伤心难受,面上却强笑扶着一个陌生婆子的手臂下了车。
“姐姐。”她一身织锦嫩红色纱裙,臂间垂着金色包边蜀绣批帛,腰间左右挂着一枚压裙玉环,明媚春风笑意盈盈,整体看来与出嫁前判若两人。曹湘染上前去扶她的手臂,敏感地察觉到她心情低落,不似婚前那般愉悦和欢快
曹湘钰微笑着任由她扶着,借机拒绝了那陌生婆子的接近,姐妹二人相携着往老太太的容苑走去,她身为家中长女虽是庶出,但既是回门来就必得先去见过老太太。
谁知老太太并未起身,鸳鸯立在廊下神色歉然地对着她二人行礼说道:“这天气越来愈热,老太太昨晚一夜未睡,这才将将睡着呢,大姑娘不若午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