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湘钰站在原地面色瞬间尴尬万分,紧紧抿着嘴唇全身绷紧地站着。谁都知道出嫁的女儿这就是她身为庶女的待遇,夫家、娘家无论她在哪里都摆脱不了这一层身份的束缚!
“大姐?”曹湘染送别了鸳鸯,这才扶着面色有异的她出了容苑,“母亲在前头处理家中的事物,此番姨娘也该在呢,我陪大姐一起到前头去吧?”
“安姨娘好久没见姐姐了,早就盼着你呢。”她有意寻话来说试图缓解尴尬。
一听安姨娘,曹湘钰不禁动容,反手握住她的双手,与其急切地问:“安姨娘进来如何?”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很快补充问道,“母亲和父亲都还好吧?”
曹湘染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却只笑着点头:“都很好,咱们赶紧过去吧。”
“好。”至此,曹湘钰才面带欢喜激动之情,还像很久以前那样携着四妹前行。
“父亲、母亲、姨娘。”曹湘钰作为新嫁女回家,需得郑重地一一给长辈们行礼,此番按照规矩她跪在蒲团上,给谢氏夫妇磕头,又给姨娘行礼。
安姨娘不自觉伸出了双手,心疼地想要扶她起身,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尴尬地收回。
“好孩子快起来吧。”谢氏也是母亲,很能理解她的心情,便慈爱地令人将她扶起,赐了座。
——我是分界线——
安姨娘独自居住的院子里,主屋里隐隐传出哭泣哽咽之声,外间两个丫头神色异样地互相看了一眼,很是尽忠地守在门帘之下。
“大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安姨娘只得她一个女儿,历来最是疼爱她,平时就看不得她受一丝委屈,更是见不得她这般哭泣,便询问边红了眼眶。
“姨娘!……。”曹湘钰起身扑到她的怀里,低声悲戚。
见她这般,安姨娘更加着慌起来,不由害怕起来,顾不得她新婚头月里的忌讳,直接问了起来:“是不是刘家…。对你不好?”
“……”
她沉默不语无形之中印证了安姨娘心中的猜想,得知自己女儿嫁的不好她的心头仿佛被千刀切割一般疼痛:“方才在前头,你怎么不和你父亲讲,夫人也是通情理的,他们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姨娘,我不能啊!”曹湘钰留着泪说着,“女儿的婚事是老太太定下的,父亲和母亲当初也是相看过后才答应的,现在……”现在若说不好,别人也只会以为是她的错,有谁会想到刘靖宇其实是个病秧子呢,不仅如此他还有一个三岁的庶子!曹湘钰越伤心,忍不住再次伏在她的怀里悲泣。
钰娘这婚事是老太太定下的,老爷和夫人都相看过,那还有什么问题,安姨娘却是相信自己女儿的,此番见她哭的这般伤心心疼如刀绞,将她搂在怀里红着眼睛就要和她一起哭了出来。
一直一来曹湘钰从没有今日这般活的肆意,忍不住发泄心中的怨气向安姨娘诉说,边说边想到了曹湘染曾经见过他,是不是她一早就知道了真相,而她竟然选择了隐瞒自己?!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不由怨念丛生,安姨娘的悉心安慰全都没有听进去。她作为头月里的新嫁女回娘家若是没有夫君陪伴,是不得在娘家吃午饭的,必须在午时前赶回夫家。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跟着她一道过来此刻被打发在谢氏那边吃茶的婆子有些坐不住了,她起身说道:“大奶奶是时候回去了。”
陪着她的是桂妈妈,此刻听她提起也知道这等规矩,便也不多想径自回禀了谢氏,然后去了安姨娘院里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