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的闺女也不是旁人敢欺辱的,这批人怕是受了谁的挑唆、或者根本是谁故意安排过去的,他们是要辱了府里的名声。

彤琳哽咽着,“小舅舅,别给敌人留下丝毫的怜悯,我要他们家破人亡!”

“放心,放心,”八贝勒搂紧怀里的娇妻,“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得亏多年前玛尔珲就做好了准备,府里头便是被抄家也不会短了吃用,只是我们的动作要快,这样的欺辱一次就够了。”

彤琳点了点头,好戏就要上演了。

四九城里这几日安静了许多,便是酒楼欢场都不会有很多人喧哗,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儿太多了,先是太子、八贝勒被关押在各自府邸、然后是四贝勒降爵,接着是安王降爵,没等众人打听出缘故,竟然传来消息,太子奶公凌普被抄家。这下子所有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没事儿多打听了。

等到开春的时候,太子和八贝勒依旧没能被放出来,宫里头却隐隐有传言,太子虽然被关押在毓庆宫中,可他日日笙歌,且男女不禁。

康熙身边的大太监梁九功无论如何不会让这等传言传进万岁爷的耳朵里,他在乾清宫里对所有的宫女太监耳提面命了一回,所以康熙暂时没能听过这样的流言。

康熙近来心思一日比一日沉重,索额图上蹿下跳个不停,消停了几年的明珠府也又活跃了起来,裕亲王多次欲言又止,阿灵阿挑唆着御史上报太子近些年来贪污的款项。凌普替太子顶了罪,可康熙对太子的信任降到了冰点。

刚刚春天,康熙就觉得有些燥热,每日里让风铃给他上一碗西瓜盅消渴。这日风铃手捧着西瓜盅进了乾清宫的暖阁,看到康熙仰靠在椅背上,右手握拳敲着脑门。风铃上前一步将康熙温热的拳头握在手里,“万岁爷,这样不解乏,奴才给您按按太阳穴,太医说了这样能缓解头痛。”

若是几年前有人胆敢不经传唤进入暖阁、或者随意握住他的手,康熙一定砍了他的头,可眼前这人是他最信任的女官风铃,康熙睁开的眼睛再度闭上,只随意应了一声。风铃便将西瓜盅放在案几上,站在康熙的身后给他按揉起太阳穴来。康熙觉得舒爽了许多,一盏茶后才再度睁开了眼睛。康熙拽着风铃的手臂让她跌坐在他膝盖上,拉着她的小手问道:

“朕不说,你就不知道休息片刻?手可是酸了?”

风铃摇了摇头,“没事儿,能让万岁爷舒爽了,奴才就觉得开心了。万岁爷这几日晚间都没睡好,不如用了晚膳小睡片刻,朝堂上那么多事儿,哪是一时片刻能弄完的?”

“啰嗦。”

风铃撅起嘴巴,“万岁爷就会说奴才,奴才一心图个什么?”

“好,好,朕知晓风铃待朕的心意。好了,你下去吧,一会儿陪着朕晚膳。”

风铃纳福之后倒退着往外走,可走到门口又停顿了下来。康熙瞥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舍不得离开?”

“万岁爷,奴才就是想说,如今天气乍暖还寒,您少用些西瓜盅,太凉了伤胃。”

康熙点了点头,看着风铃舒了一口气才袅娜地离去。康熙心里头的沉闷稍减,这些日子里他没有涉足后宫,身边唯有梁九功和风铃日日提点他注意身子,便是几个皇子的请安折子也不曾让康熙觉得有今日风铃的话熨帖,儿子们大了,心思更大,图谋的太多,真心便少了。

晚上的时候康熙难得起了心思让风铃侍寝,风铃舒展着柔嫩的身子任由康熙施为。

事毕,康熙睡不着,让风铃陪着她说说话,这个女人无儿无女又与家族断绝,康熙信得过她。

“风铃,朕明日将太子放出来可好?”

“万岁爷,奴才就是您的玩意儿,哪能就国事说嘴?”

“你就是太小心了些。后宫嫔妃若是见了朕,一定千方百计为自家儿子说话。你可想要个孩子?”

风铃自嘲地摇了摇头,“奴才没那份心思,养个儿子有什么用?图个日后的荣宠?万岁爷,奴才料定您日后不会让奴才没个结果,奴才又何苦让自个儿多份牵绊?奴才统共那么多真心都给了万岁爷了,再没有多余的给旁人,便是奴才的儿子也不行。”

康熙有一分动容,他拍了拍怀里女子光滑的背脊,“睡吧,日后朕的梓宫旁一定给你留个地儿安枕。”

康熙睡熟了,并不知晓半夜里风铃曾经起身过,更不知晓风铃借助几个小太监的口将消息传了出去,传到了乌雅侍卫耳中,也传到了彤琳的耳中。彤琳夜间收到康熙打算明日放太子出毓庆宫的消息,拥被而起。她眯了眯双眼,同八贝勒商讨几句,将计划告知给乌雅英武,这才重新躺下来。

早上康熙起了床,用早膳的工夫还在思索怎么替太子挽回一丝名声,就听梁九功来报:“禀万岁爷……毓庆宫……毓庆宫传来了信儿。”

康熙见不得梁九功这副不干不脆的模样,皱着眉头问道:“你伺候朕多少年?多大的事儿值得你这般畏缩?毓庆宫出了什么事儿?”

梁九功扑通一声跪地,低头回禀道:“弘皙阿哥浑身浮肿,邢太医去瞧过了,说是染上了脏病。”

“砰!”康熙推翻了炕桌从沿炕上起身,结果眼前一片漆黑险些跌倒,还是风铃机灵,急切地搀扶住康熙。康熙怒火中烧本打算推开眼前之人,可眼前回复亮光看清是风铃之后,他缓了缓力气,手搭在风铃的胳膊上站起身来,俯视着跪地的梁九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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