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弘皙阿哥为表孝心,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跟太子同吃同住,还……还一同沐浴……”
“孽障!”康熙手臂颤抖起来,胸闷得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喝过风铃递过来的茶水,才嘴唇哆嗦着问道,“太子呢?太子如何?”
“邢太医正在给太子扶脉,还没有消息传来。”梁九功心里头也难过得很,可他绝不肯收太子妃的银子,绝不肯隐瞒皇上半天的工夫。往日里梁九功觉得太子妃难得,可现下却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怕,皇上昨日在暖阁的时候才喃喃地提了一嘴该放太子出来了,那时候伺候的除了他只有两个大宫女,结果今日太子妃明知这是干系太子性命的大事,却依然要他隐瞒半日。半日之后太子是解了禁,可耽搁那么久太子的身子岂不是完了?
风铃抚着康熙的胸口,眼睛里全是担忧,“万岁爷,您先坐着,不然您若实在担心,奴才陪着您去毓庆宫等着也好。您放宽了心,太子是储君,长生天绝不会让他得了那种病。”
康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在了沿炕上,他连抬手臂的力气也没有,让梁九功去毓庆宫等着消息。
风铃见暖阁里一片狼藉,此刻也知晓康熙不乐意见到别的宫女进来碍眼,她便蹲下打扫起来,亲自捡着地上杯碗的碎片。康熙出神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风铃谦卑地在收拾地毯上的污秽。
“风铃,别理会了,一会儿让小宫女进来收拾就行,陪朕坐着。”
风铃仰头一笑,“万岁爷只管安心坐着。这些东西看着碍眼,若是不收拾干净,万岁爷一低头就会看到这些,心里头难免不痛快。”
康熙没有再言语,这个女人时时刻刻心里都在记挂他。可他的几个儿子呢?太子若是能把他放在心里,如何会行下悖逆之事?如何会让弘皙沾染上病痛?太子!太子!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