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是那般清新,许允炆睁开眼睛时,就感觉到神清气爽。
虽然昨晚歇息得并不是太安稳,但他现在还是觉得非常清醒,心情既急切又紧张,在房间里模仿了很多次父皇上朝的神情举止。
刚刚用过早膳,便听内侍来报:“钱公公来了。”
许允炆激动得一颗心砰砰乱跳,自己仿佛都能听到那心跳的声音。多年来,母后和他都在为这个太子之位奋斗着,但是没想到突然有一天,这个位置终于就在眼前,只需要自己轻轻踏出一步,美梦竟就成真了!素日里,都是钱公公跟着父皇去太和殿的,今日却轮到和他一同前往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许允炆尽量做出一副沉稳的口吻来:“传。”
不多会,就见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出现在门口,还是那般谦卑的躬着身子,尖细的声音有着一丝苍老:“请四殿下跟着咱家走罢!”
许允炆点了点头,跟着钱公公走出了后宫往太和殿那边走了过去。来到大殿上,文武百官已经站好,当许允炆出现在大殿中央,站在素日许胤塡坐的那个位置旁边时,众人一愣,皆交头接耳起来。
钱公公展开一张黄綾念了起来:“皇太后懿旨……”众大臣纷纷跪了下来,洗耳恭听:“皇上因身患急症,需静心休养,立四子许允炆为太子,代皇上临朝监国,众位爱卿须尽力辅佐,不得有失。”
懿旨宣读完毕,诸位大臣站了起来,面面相觑。
有很多人心里都在思量这懿旨的真实性,毕竟皇上早些日子还知会了他们,想立五皇子为储君,让他们大力辅佐许允熜,为何今日皇太后的懿旨里变成了四皇子?魏国公更是怀疑,皇上和皇太后是不是被皇后软禁了?这只是一份矫诏而已!
“四殿下,臣有疑问。”魏国公大步出列:“皇上身患何病,竟然连上殿都不能?昨日朝会他分明看上去还身子康健,这里可否有内情?”
许允炆望了望魏国公道:“父皇患了何病我并不知,但既是皇太后的懿旨,允炆也只能照旨行事,替父皇分忧解难。”
“可笑,真是可笑!”魏国公突然大笑起来:“皇上患病,朝中大臣无一人知道,皇太后一道懿旨便让四殿下监国,这不是太荒谬了些?先帝立储君,都要亲自向大臣宣布决议,何来皇太后一道懿旨便定了这储君之位?”
听着魏国公这话,许多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确实如此,这似乎不合规矩!”
“按照规矩,皇上宣布立储,至少要有朝中五位重臣在场,现在这没声没息的就立了太子,也难怪魏国公质疑。”
更有那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拥护者在貌似小声议论,实则清清楚楚的把话说得明白:“莫非皇上现在已经被软禁在后宫了?皇上经过那老神医治疗,早已康复,怎么又有突然患病的说辞?这里头分明有着古怪!”
许允炆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心里一急:“对本皇子监国有异议之人,皆可去后宫求见皇太后,问问是否真是她的主意。”
“若皇太后是被迫写下的懿旨,那又该如何处置呢?”魏国公手那笏板,眼神却是凌厉,咄咄逼人的看向许允炆。
“若皇太后不是被迫写下的懿旨,那魏国公又如何自置?”许允炆见着自己仿佛被魏国公逼到一个角落里边,心里的怒气被激发了出来:“魏国公可否想过,你的言行实际上已经超过了你做臣子的本分?”
魏国公呵呵一笑:“四殿下,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画堂韶光艳。若是四殿下没做悖天理的事情,又何惧老夫质疑!”他转过来面向百官道:“我提议咱们推举几个德高望重的,前去求见皇太后!”
太和殿上顿时乱哄哄的一遍,有点头赞成的,也有摇头反对的,这时站在旁边的钱公公适时的咳嗽了一声道:“大家且听咱家一言。”
钱公公身子瘦小,看起来都受不住一阵风似的,他的声音也并不响亮,可奇怪的是,大家都很清楚的听到了这句话,还震得耳朵有些响。
“皇太后也早料到各位大臣有所怀疑,特命咱家向各位说明,若是有疑问,可在朝会后选派五个人去后宫见皇上及皇太后,以明是非,现儿就请大家推举五位重臣去觐见罢!”
众人听了钱公公的话,一时也犹豫起来,又有些肯定皇太后那道懿旨的真实性了,只有那些死硬的犹在起哄:“去就去,真相总要弄个明白不是?”
经过推举,魏国公,梁国公,陈国公,苏太傅,另外掌管宗人府的秦王被推举出来去觐见皇上,朝堂上议论的声音这才慢慢平息下来。许允炆看着安静了,徐徐开口:“各位都是大周的重臣,大周的江山社稷还靠各位大力相助,不管是父皇亲自上朝,还是本皇子来监国,都希望各位大人尽力辅佐!为表示对父皇的敬意,本皇子监国期间,都不会坐上这张龙椅,会一直侍立在侧,以示对父皇的敬意。”
听着许允炆这般说,朝堂里又有一阵轻微的骚动,不少大臣看向许允炆的目光便有了一些变化。许允炆监国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苏尚书一家从大理寺里放出来,官复原职。督察院右都御使站了出来,出言反对:“四殿下,这有些不妥。”
“为何?”许允炆看了看那个胡须花白,看上去一副正义凛然模样的右都御使,心里有些气恼,这位右都御使,分明就是和璃儿的外公有隙,借机报复而已,却还要打着这么一张幌子,着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