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看着手里断成两截的剑愣了愣,猛然抬头,一双单薄白皙的手掌压了下来,他下意识后退,脚却登了个空,脸上一惊,想起身后是悬崖峭壁,念头百转,最终还是任由身体下落,一抬眼,正对上莫子意懊恼的眼睛。
嘴角不由自主勾了勾,手腕一甩,腰间的长绢甩了出去,不知道勾住了什么,下落的身体停了一瞬,刺啦一声,长绢撕裂的声音传来,身体一沉,再次控制不住往下坠去。
手臂尽量往峭壁上甩,这次运气不好,只碰到光溜溜的石壁,什么都没勾到,西门吹雪也不灰心,依旧甩着手里的那段长绢,下坠的速度倒是越来越快,再不阻止,他这条命可能真的没救了。
手腕一沉,西门吹雪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那张让人不容易靠近的容颜,顿时明朗不少。
峭壁下的小路上,一个车队正不急不缓地行驶,中间是辆超级豪华马车,掀开车帘,里面空间足足有两间房大小,装修豪华,中间铺着花色地毯,四方桌案,上面放着茶盘,袅袅香气飘散在空气中,整个车厢充斥着芬芳的气息,后面半躺着一个带着半截面具的男人,只露出白皙的下巴,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凉薄又多情,即便遮住了大部分脸,依旧很容易让人沉默,神秘的诱惑更加让人欲罢不能。
“宫主,南边传来消息,三个月后风云城将有万剑图现世。”说话的人坐在桌子左边,细长的手指端着白瓷雕花茶杯,斯文秀气,文雅得像个书生。
“切,只是一个消息而已,不一定是真的,传言万剑图还在西门吹雪手里呢,风云剑宗上至掌门,下到弟子,没一个有动静的,我看这个消息八成也是假的。”接话的人和书生坐对面,歪歪扭扭地坐着,屁股下好像扎了针,不得片刻安宁,狭长的眸子一动,带着股邪气。
坐上之人听到西门吹雪的名字,沉静的眸子动了动,“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我们都要走一趟。”只凭西门吹雪这个名字。
书生和痞子对视一眼,好奇的目光再次投向坐上之人:“已经到了这里,宫主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风云剑宗了吧。”
坐上之人叹息一声,懒懒地靠着,浑身好似没长骨头般,慵懒又迷人:“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去找人,一个叫西门吹雪的人。”
书生和痞子都皱起了眉头:“难道宫主对那万剑图也感兴趣?”
“兴趣吗?当然。”更感兴趣的是那个叫西门吹雪的人。
书生皱了皱眉,迷惑了:“之前不少人都和西门吹雪对上过,并没什么收获,死了不少人,铩羽而归,在属下看来,也许传言万剑图在西门吹雪身上的消息并不属实。”
对于书生的话,痞子倒是没明确表示赞同,他眼珠转了转,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宫主不会看上了那个叫西门吹雪的人了吧,据说人长的不错,又是萧雷雨的得意弟子,难道宫主想去……偷人?”
坐上之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胡说,阿雪是我儿子,我是他爹,本就是一家人,用得着偷吗?”
“啊!”
书生长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痞子更是被雷劈了似的,醒过神来,哇哇大叫起来:“宫主,这不是真的,您怎么可以有儿子呢,还是那么大的儿子,您刚才的话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期待的眼眸对上那双难得正经的眼睛,沉默了。
玉罗刹收起身上的气势,下面两人都是来到这里之后收到的手下,三年时间,他从单枪匹马,创立了现在的罗刹宫,一点点聚集人脉,一点点打探消息,他了解,西门吹雪那样的人,不管到了哪里,都不可能平凡地呆着,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他一点都不急。
这次接到南方传来的消息,一向波澜不惊的心再不能淡定,万剑图,那就是个祸根,怎么可能出现在阿雪身上,最主要的是,这样一来,阿雪的安全岂不是……
越想越担心,玉罗刹坐不住了,带着两个亲信,日夜兼程,往风云城赶,当初罗刹宫建立的初衷还不就是帮忙找儿子,目的达到,罗刹宫自然没什么用了。
“田斯,东流,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罗刹宫建立的初衷想必你们都察觉出来了,找到阿雪是我来这里的目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眉目,我是不会放弃的,如果你们舍不得罗刹宫,我可以把位置传给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但不要阻止我去寻回阿雪。”
任东流握紧了拳头:“宫主说的什么话,没有了玉罗刹的罗刹宫我们不稀罕,既然是少宫主,那就找回来吧,反正有那么大名气的人,定然不是庸才,我们对他也很好奇。”
田斯冷淡地抬了抬眼:“我的命是宫主救的,宫主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玉罗刹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弯弯的弧度,冷肃的面容柔和了不少:“好,阿雪以前就很优秀,到了风云剑宗依旧是最优秀的,我只是担心那万剑图,想得到它的人可不少呢。”
三人经历了刚才的事,关系一下亲近了很多,尽管田斯和任东流是玉罗刹做信任的人,但面对这位神秘的宫主,很多时候两人依旧觉得畏惧多于亲切,他们从开始便跟着玉罗刹,见证了这位宫主所有的铁血与柔情,做事果断,手段狠辣残酷,出手毫不留情,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有那个大一个儿子,而且看样子,对这个儿子还很紧张,为了找他,花费三年时间建立罗刹宫,蚕食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