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韬换完衣服喝茶的时候接到了左知遥的电话,他撂下电话和盛翀说:“遥遥知道你们来了,约你们晚上喝酒。”
“他怎么知道的?”
“巧了,许飞的项目和他有业务重叠的地方。”
盛翀摸摸下巴,还真是巧了。
“阿翀,我把我的私产转了一半到遥遥名下。”韩韬语气舒缓。
盛翀多少知道韩韬的底细。不算韩家祖业,大房名下的私产也相当可观。韩家长房从商,次房从政,那笔资产本来是给其它没有继承权的子孙自谋出路的,韩家传到韩韬这一代,只得韩韬一个儿子,于是这笔资金就都归到了韩韬手里。韩韬这些年经营有道,这笔资金已经翻了几番,一般豪富之家都比不了。那是韩韬的私产,并不归“海城韩”所有。就算有一天他不再是家主,光靠这笔财产,也够他躺着逍遥半生。
盛翀并没有为韩韬的举动吃惊,好比他的就是许飞的,这个没什么可说的。物以类聚,韩韬能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想到韩韬中午还对他说左知遥似乎对他没意思,就有些怜悯韩韬的用心:“为什么?”
不会是为了表决心吧?可是如果真是韩韬表决心,手段应该比这更高竿。
韩韬喝了口茶,说:“秋天的时候,遥遥差点儿被绑架了,是马来西亚一个走私贩子动的手。”
盛翀侧头一想:“有内鬼?”
“嗯。要不是有人透漏遥遥的行踪和习惯,那帮外来鬼十年也摸不到遥遥的边儿。”韩韬嘴角牵笑,眸光愈冷,“这几个月,肖雷把家里的人摸得差不多了,想不到背后的人是韩远。”韩远好手段,竟能把手伸到他身边。
“不合理。小左出事儿对他们没有好处。有他正好能牵制你,如果你一直不结婚……”
“就算我不结婚,我也还能再活个三五十年吧?有些人心大着呢,等不及——我二婶早就想给我塞个女人,是她娘家内侄女。”
“哦。”盛翀了然。大家族就是麻烦,“你说是韩远?那你二叔知不知道?”
韩韬微笑:“表面上自然是不知道。我猜韩远也没和谁商量,老的正好顺水推舟,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果让他们得手了,遥遥出了意外,我再怎么也会追查到底。到时候正好拿韩远出来顶缸。就好比现在,我查到了韩远,别说遥遥没出事儿,就算真出事儿了,难道还能为一个‘外人’要了我亲堂弟的命去?到时候我二叔出面把韩远狠狠教训一顿,再打发得远远的流放出去,一个弃子就平了我的‘火气’,打的真是好算盘。”
盛翀点点头:“可是,就算没有‘小左’也有‘小右’,他们怎么能确定没有小左你就会娶那个谁?内侄女?”
韩韬食指轻叩桌面:“这就是关键了。如果我不肯罢休为了遥遥大动干戈,他们就能挑动老一辈的人说我‘玩物尚志、色令智昏、不堪大用’,最起码能分我的权;如果我一口气忍了,他们就能可着劲儿地往我身边塞人,男人,女人,只要我肯要,总有那么一个两个能入我的眼,天长日久,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还真是。”盛翀心思一转,嗤笑,“我说,是不是你现在除了小左谁都不要了,你二叔怕你就此定下来,沉不住气了?”
“所以我要把遥遥带出去,如果可能,我还想发个帖子,就把他当我妻子,到时候谁敢动他,我也算师出有名。亲叔叔也不能让我看着老婆被踩是吧?”
“真正保护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你这是把小左架到火上烤,太拉仇恨值了!”
韩韬垂下眼:“他顶得住。”
盛翀默然,中肯地指出:“我要是小左,也不跟你过年。”反正他是不舍得许飞受一点点委屈的。韩韬居然立逼着一个不足二十的少年跟他一起扛着,这种东西卑鄙的东西被甩了就对了。
“你不是小左。”
“不是,你不也赞成‘愿得一心人,白首不想离’的么?你这样一边给甜枣一边把人往悬崖上赶的,那‘一心人’永远也不可能和你一心啊!”
“十多年前的话了,做不得准。时移世易,我拥有的在我身边就行。”
“你这样不叫拥有,叫占有。”
“那就占有。”
盛翀觉得自己一点儿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这种东西,就配一脚蹬到南墙上再掉到泥里再对准脑袋使劲踩使劲踩……
这时候,许飞的电话进来了,盛翀有气无力地说:“老婆,求抱走~”
作者有话要说:会有二更。
各位亲爱的五一节快乐=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