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珍珠是被丁香从被窝里硬拽出来的,昨晚给齐麟写信,写的太晚了,以至于今早起不来了。可是今天她还要跟着明珠去把那罚抄的五十遍《女戒》送到韩氏那里交差,所以丫头们是断不能像以往那样,纵容她睡懒觉的。
坐在梳妆台前迷迷糊糊地等连翘帮她梳头,刷牙洗脸换好衣服,折腾了半天她总算清醒了。刚吃完早饭,明珠便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紫荆上前接过食盒打开,里面是紫薇刚做好的碧玉雪花糕,也是珍珠最喜欢的点心之一,揭开食盒的时候还冒着热气。
珍珠高兴地上前拿了一块,咬一口,软糯的口感真叫她怀念。看珍珠吃的直眯着眼的样子,紫荆笑着忙把食盒收好,“五小姐真是,刚刚已经吃了早饭,再吃糕点也不怕撑的难受。”
明珠笑着对紫荆说“珍珠小孩子脾性,不懂节制,你快帮她收好了,等她饿了再给她,也怪我,早些拿过来就好了。”
珍珠含着糕点道“不过一块点心,哪里就会撑了,我刚刚其实并没吃饱的,这会儿才正好呢。”
看珍珠嘴巴鼓鼓,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不是小孩子脾性又是什么。其实珍珠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重生后这心理年龄有时候还真是直线下降,许是装小孩装的久了,连平日的举动也不觉淘气了。
“这么说情况还有些严重?要不然我还是到宫里去一躺吧!”刚进富山居,姐妹二人就听见沈延英在和韩氏说话,口气还有些严肃。
“这到也不用,朝里我已经拜托父亲和哥哥照应了,你刚刚回来,与那些个大臣们又不相熟,贸然找人不好。那聂舍虽不是个好相与的。但有两个伯爵府的面子摆在那里,他也不会做的过分的。”听韩氏的话,两人说的应该是姑父的事情了。
见明珠她们进去,夫妇俩结束了谈话,到是明珠,进去就问“姑父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很麻烦吗?”
沈延英看了眼韩氏,道“没什么麻烦的,这也不是你们小孩子该操心的事儿。”
明珠听了父亲这话,却不同意了,“女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父亲受伤的事儿母亲就一直瞒着孩儿,事后知道,女儿深感后怕。珍珠年幼暂且不说。但明珠既是长女,理应为父母分忧才是,明珠知道自己虽是女孩,但父亲一向把女儿看的比男孩还重,为什么到这个时候却又变了呢?”
其实皇宫里的事情。在明珠的心里还是留下阴影了。自小她是子女中与沈延英的感情最深厚的,且一直以来韩氏有事总会和她商量,可这回沈延英出事,是珍珠和韩氏两人一直在等结果,她却并不知道。这对一直以嫡长女自居的明珠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韩氏温柔地看着明珠。伸手把她拉到身边,“也不是要瞒着你们,你姑父的事儿。上回也和你说过了,这事儿虽然不怎么好,但对咱们伯爵府来说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必要你们跟着操心罢了。”
她又看了看既安静,又好奇地站在边上的珍珠。继续说道“这几日你们外祖父去打听过了,因有人说你姑父和那戏班子里的武生平日里有些交集。所以可能会麻烦些,但毕竟也没有证据说你姑父参与了那件事儿,所以顶多吃些苦头罢了。”
明珠点了点头,又问“那姑姑那里怎么办?父亲总不能这样一直装病吧?”
“呵呵”沈延英笑着对珍珠说,“咱们珍珠这一招虽然好用,却是害苦你老子我了,现在我真是恨不得马上就‘好’了。”
珍珠想到自己这几天过的,比起沈延英来也是半斤八两,委屈道“爹爹太没义气,珍珠为这事儿都被娘罚抄书了,您非但不心疼,却还来怪我,看来这大将军的手下可不好当,我看以后还是要做只良禽才好。”
“良禽?”沈延英疑惑地看着她。
到是一旁的韩氏和明珠已经明白了,两人相视一眼笑了起来。明珠摸着珍珠的脑袋道“你这丫头,学了几个成语竟来编排父亲起来。”
沈延英这厢也明白了,长臂一捞,珍珠来不及跑便被他抱进了怀里,“好啊,你这个小叛徒,还良禽择木而栖,这下我看你栖哪里去。”说着便拿胡子去扎她。
珍珠被他抱在怀里扭着身子想跑,却哪里是父亲的对手。这两天为了装病装的更像,沈延英没有刮胡子,现在正是一脸的胡渣,又多又硬,不一会儿珍珠白嫩的小脸就扎红了,只好边躲边讨饶“将军饶命,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将军饶命。”
“好了,好了。”见珍珠被扎的可怜,韩氏笑着上去把她抱了下来“快别闹了,你以为自己真好了?上回严太医不是还说了叫你还是要好好休养啊?”
正笑闹着,外面有小丫头来报,说是孙姨娘她们来了,珍珠忙从韩氏身上下来,整理好衣裳,芍药打了帘子,进来的却不止孙姨娘和玉珠两个,香姨娘带着金珠和弘斌三个也来了,几人刚刚进门,弘儒也后脚跟着到了,一时间把韩氏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的。
“老爷您今儿个的气色可是好多了!”香姨娘今天一身桃红,显得格外喜气“我就说嘛,一早起来就听见喜鹊叫,显见是要好了。”
“父亲,你可快些好起来吧,这些日子老太太都不准我们出去,姨娘也不准我们出院子,都憋死啦!”话是弘斌说的,但珍珠却看到金珠在后面推了他一把,想来这几日金珠也闷坏了。
沈延英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