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来到那巨石旁,黎清惜才惊讶的发现,那巨石竟是一个老龟的头,那老龟初时闭着眼睛养神,忽然觉察有人靠近,便慢慢睁开了巨大的眼帘,黎清惜定定的看着那老龟,那老龟亦是定定看着黎清惜,约有半刻钟的功夫,那老龟竟又闭起了眼睛,抖了抖巨大的头,一时间碧波荡漾,整个池塘似乎都跟着晃动了起来,随着老龟的抖动,它头顶上的那块闪着亮光的地方竟然渐渐裂开,从里面脱落出一颗金灿灿的珠子,那珠子滚落下来,慢悠悠便滑到了水底强婚——染指娇妻。
黎清惜见那老龟仍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便好奇的游了过去,却见那地上躺着的竟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黎清惜捡起那珠子,但见那夜明珠流光溢彩,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黎清惜心里实在喜欢的紧,便把那珠子揣到了怀里,却见那老龟又慢慢睁开了眼睛,黎清惜紧紧护住那枚珠子,那老龟却是不紧不慢的张开了嘴巴,黎清惜定睛一瞧,那枚赤金如意簪竟好端端的躺在那老龟的口中,黎清惜试探着上前,先是抚了抚那老龟的头,老龟竟然撒娇一般蹭了蹭她,黎清惜心下一喜,才又伸出手去,自那老龟口中捡起了那枚簪子!
等黎清惜再次露出水面的时候,池子周围早就围了一圈人,吕姨娘呼天抢地的哀哀哭泣着,黎广修铁青着脸,清露则紧紧缩在王姨娘的怀里,浑身颤抖。
太太徐氏甩着手里的团扇,不紧不慢道:“这塘子里的寿龟,可是我娘家哥哥用一尊千年古玉观音换来的!我说露儿啊,你怎么能带惜儿来这里玩呢?你外祖便是再有钱,也不一定能买来这样的寿龟!”
清露哆嗦着向王姨娘怀中缩了缩,王姨娘暗自斜了一眼徐氏,向黎广修道:“老爷,您刚刚也听露儿说了,都是惜儿自己非要到这塘子边来玩,她失足掉下去了,实在是咎由自取,跟露儿没关系的!”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老爷,刚刚咱们儿子又踢我了,他也在为露儿抱不平呢!”
徐氏狠狠瞥了一眼王姨娘,冷哼道:“才几个月啊,这会儿就会踢人了,不会也是个怪胎吧!”
黎广修怒喝道:“够了,都给我闭嘴!”又向徐氏道:“她是有身子的人,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你自己生不出儿子,难道还要我黎家绝后么?”
吕姨娘急的大哭道:“别吵了别吵了,求求你们,老爷快,快救人吧,救人要紧!露儿,你快给你父亲指指,惜儿是从哪儿掉下去的?阿弥陀佛,我的惜儿......”
黎清露哆嗦着指了个地方,黎广修便指挥两个水性好的小厮下水捞人,一边皱眉向嚎啕大哭的吕姨娘喝道:“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不是再三告诫你们不要来这里的吗?就会给我添乱!这寿龟若是有个闪失,看我不打死她!”
王姨娘冷笑道:“这都快半个时辰了,瞧着水面儿静得,啧啧......唉,怕是捞上来也晚了......咱们还是直接准备后事吧!”
吕姨娘痛哭道:“不会的,你别瞎说!我们惜儿,我们惜儿......可是老爷亲生的!”
王姨娘听了这话,不由勃然大怒!原来吕姨娘的话刺到了王姨娘的痛处,这王姨娘原名王如意,本是城中巨富王家的小姐,却是大着肚子进的黎家门,外面有流言说二小姐黎清露不是黎家的种。
王姨娘一向便看不起吕姨娘的出身,平日里对吕姨娘呼来喝去,犹如下人一般使唤,此时听了这话不由上前一脚便踢到吕姨娘的小腹上,一边喝道:“谁不是亲生的,吕翠春,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黎清惜悄悄在荷叶下探出头来,岸上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她知道,这时候上岸一定会被父亲狠揍一顿的,她小心不弄出声音来,尽管姨娘吕氏哭的哀哀凄凄,黎清惜仍是咬紧了牙根,躲在荷叶下不出声。
王姨娘犹不解恨,又用力踢了吕姨娘两脚,黎广修只装作没看到。清惜不由怒火中烧,刚想上岸去制止,却不想那两个小厮竟忽然惊叫着向岸上逃去,黎清惜仔细一瞧,竟是一条手臂般粗细的水蛇,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直撵着那两个小厮窜上了岸,此时又向王姨娘脚下的草丛中钻去豪门游戏,天价少奶奶!!
岸上的人见了这般粗壮的水蛇,全都大惊失色,王姨娘更是惊跳起来,下意识便向黎广修身上靠过去,黎广修却只顾自己闪躲,王姨娘不意黎广修会躲开,身旁一空竟生生倒地不起!吕姨娘则怔怔的望着这突来的变故,瘫坐在地上无法挪动半步!那水蛇也灵巧的一闪身,钻到了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王姨娘跌坐在草地上,面色苍白,额上满是汗珠,捂着小腹痛呼道:“老爷,我肚子痛!快,快请大夫!”黎广修大惊,忙上前扶起她,却见地上早就浸了一滩殷红的鲜血!黎广修等人也无心再管黎清惜,忙叨叨的抬着王姨娘走了。
吕姨娘发髻散乱状似呆傻,向太太徐氏猛叩头哭道:“太太您发发慈悲,快让人救救惜儿吧!我求您了!”
太太徐氏闲闲道:“王姨娘说的有理,这都半个时辰了,惜儿怕是早就......即便是捞上来恐怕也晚了,此事还是等老爷得空再说吧!”说着也带着几个奴才走了,只留下吕姨娘哀伤的望着水面发呆。
直到夜半时分,阖府再无半点动静时,黎清惜才悄悄从水中爬了出来,她掏出怀中的夜明珠,浓黑的夜色瞬间便被照亮,那夜明珠光华灿烂,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