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安远下了朝第一个想见的人是周嘉敏,便匆匆进了皇宫来见周嘉敏,回到定国府见了夫人周氏言明情况,便让下人张罗出行之事校园全能高手。
董安远是定国府的独自,又是唯一男丁,单传的香火,更是周氏的宝贝疙瘩,周氏一听他要远行且是出使北宋,顿时惊得手忙脚乱,急道:“不行,我决不准你去北宋!北宋那是虎狼之地,比出兵打仗都凶险几分,你是董氏的嫡传子,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出使的。”
董安远道:“夫人,这是皇命!今日朝堂上国主亲下的口谕,我怎能违背呢?就算那北宋是虎狼之国,未必就是凶险,我是去出使、去进贡金银缯帛彩缎,他们自然不会为难我们。这一点您大可放心。”
周氏道:“我怎么能放心?我要问了老爷,他断乎不会让你出行的。”
哪曾想周氏急匆匆见了董镜,董镜竟全力支持董安远出使北宋,并道:“这种贪生怕死之事你竟让我去求了国主?那我还算哪门子定国公!当年我和烈祖皇帝出生入死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出使北宋又算得了什么!”
周氏蹭了一鼻子灰,心有不甘,又担心董安远的安危,便命家下急急备了马车去宰相府寻自己的亲哥哥周宗去了。
周氏从后堂进了周府,先去见了韩氏,见面便哭道:“嫂嫂,这会子你可要帮妹妹。”连哭带说将李煜任命董安远为使臣出使北宋的事情说了一番。
韩氏向来不喜欢这个小姑子,只是碍于周宗的面子,双方又俱是有身份的诰命夫人,自然不好面子上太弗礼,听了她这番话心里怪她小题大做,却不便表露出来,笑道:“我是女人家,不参政不议事的,如何帮得了你?老爷正在前院,不如我陪你走一遭。你求了他去。安远自幼招人疼,老爷也喜欢给什么似的。定会帮忙的。”
哪知见了周宗言明此行的事由,不等周氏开口求情,周宗便数落起来,道:“出使北宋你便觉得危险?那冲锋陷阵呢?冲锋陷阵更是凶险,难道就不去了?临阵脱逃了?多少好儿郎战死沙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难道安远只能享富贵不能承重担?”
周氏掩面而泣。
韩氏给周宗使了个眼色,周宗放缓了语气,道:“安远年少,需要历练。将来才可承袭这定国公的爵位,否则于国家于社稷愧无半寸功绩,又何来封赏?”
周氏哭了一番也便回府了。命了人为董安远准备北上的行礼,又把他的贴身幺儿叫过来千叮咛万嘱咐一番,这才略微安心。
且说周宪一日差人唤了周嘉敏去齐凤阁,进了齐凤阁却不见人影儿,听海蓝说周宪与几名良人去了暖阁闲话儿。
周嘉敏便携着烟翠几个宫女去暖阁。还未及到那里便听闻一阵欢声笑语,莺莺燕燕的十分热闹,周嘉敏犹豫了一下,含笑走了进去。
“给皇后娘娘请安。给保仪娘娘请安。给柔嫔娘娘请安。”周嘉敏先是拜了周宪,又给黄曲素和慕容流珠道了安。李煜登基后,周宪封了皇后。黄曲素封了保仪,乃是从二品;慕容流珠封了柔嫔,正五品,其余等人也是具有封赐。
周宪笑道:“快起来吧,都不是外人。”
因为周宪身子不便,黄曲素急忙站起来,绕开位子过来搀扶她,笑道:“敏儿真是越发水灵了,瞧着模样儿,真真是有几分皇后娘娘的风采,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周嘉敏茫然地看了看在座的几位美人,看她们均是盘着发髻,又是浓艳得装扮,想来已经成了亲,又想起周宪前些时日给李煜选了两位良媛,想必就是她们了。
周宪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一手拉着周嘉敏一边走到一位美人跟前,那美人急忙起身。
周宪笑道:“这是盐运使薛傲松的千金,如今封了良媛,名唤薛九。”
周嘉敏含笑福身,道:“薛良媛安好。”
薛九急忙回礼,道:“郡主安好,不要折煞臣妾了。”
周宪又领着她到了另一位美人跟前,笑道:“这位是太常寺少卿吴光美的千金吴宜爱,如今也是良媛。”
周嘉敏同样施礼请安,吴宜爱急忙还礼。
“吴良媛真真是人如其名,我倒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周嘉敏笑道,这吴宜爱甚是小巧玲珑,眼睛大而有神,皮肤白皙,模样灵透,周嘉敏心道:这样的女子谁人见了会不爱?颇有些含酸之意,待她回神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吴宜爱笑道:“郡主说笑了,郡主才是人见人爱的主儿。臣妾尚未入宫时就听闻郡主多才多艺,很有皇后娘娘当年的风范,如今见了竟是名不虚传的。”
周嘉敏笑了笑,心道:这番话多数是说与姐姐听的,但又不好反驳,只道:“多谢良媛夸赞。”
吴宜爱又道:“听说要见郡主,臣妾还为郡主准备了一样小礼物。”说完让贴身宫女捧了个珠宝盒出来,笑道:“不贵重,倒是不多见,蜜蜡作的花儿,不褪色也不卷边,又极轻巧。”
周嘉敏接过来一看,真真是别致,竟将那牡丹花雕刻的如同真花一般,连颜色都一般无二,笑道:“多谢吴良媛的礼物,嘉敏受宠若惊,赶明儿给良媛道谢去。”
这一幕看在薛九眼里,她竟放出一道嫉恨的目光,在心里将吴宜爱咒骂了万数遍,面上去依旧含笑。
李煜的众妃嫔均在,唯独少了江采儿,周嘉敏也不过问,想必江采儿争宠失利这会子正韬光养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