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抬头一看却见孟少飞器宇轩昂地站在一旁,正冲着她笑穿越变成你的妃。他壮实了许多,身上多了一层风沙苦度的练达和稳健,有几分男儿气概。一身崭新的银色盔甲,看起来刚毅有力,飒爽英姿,非一般膏粱子弟能比。
“表哥!”周嘉敏唤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孟少飞笑道:“昨天回来的。近来可好,怎么这一年没见,你还是这么瘦小?怎地不长个头?”
周嘉敏没好气道:“表哥如今倒是出息了,当了将军回来也不忘和我们寒碜。”
孟少飞道:“你看你,不但个头没变,这牙尖嘴利的特点也没变。姨母在里面做什么?”
周嘉敏笑道:“夫人在陪二姐姐说说话。你且等等,我去叫。”
孟少飞与韩氏一同入了客堂,吃着茶果叙旧。原来,南唐与周朝近来打了平手,双方势均力敌,周朝见无便宜可占,便有和解的意思,南唐也正有此意,为表示诚意便各自撤了些军队,孟少飞便随着军队撤了下来。
听说孟少飞来府中,周如芬急忙过来见他。
给韩氏等人请完安,周如芬便笑道:“表哥打了胜仗回来了,这身盔甲穿在身上真真是个将军。”。
这周如芬对孟少飞向来较亲近,说起来她与孟少飞除了这姨表兄妹这层关系还有其他沾亲带故的关系,原来周如芬的生母孟姨娘与孟少飞的父亲是堂兄妹,只因家道中落,便由孟兆虎牵线搭桥嫁给周宗作妾,虽是侧室却也是明媒正娶,身份地位与其他姨娘又大不相同。
孟少飞道:“三妹妹倒是长高了些,越发出挑了。这次回来倒是匆忙,没来得及给姨母、姨丈带礼物,倒是顺道儿给几位妹妹买了些玉佩、手镯。”这话倒不假,他随军回金陵时正巧饶了道过了南阳,遇见采玉的人,便买了几块璞玉,到金陵后连夜找人加工赶制了出来。
周如芬打开首饰匣,里面有玉扳指、手镯、玉佩、玉如意、玉簪等,不一而足,看色泽是好玉,做工也算得上精巧。
“表哥倒是有心人。”周如芬拿起一根簪子便簪到了头上。
韩氏道:“这簪子倒是精巧。”
孟姨娘嗔道:“没个正形,夫人还在,当着外人的面就真真爱美起来,轻狂劲儿!”然后自己起身拿了一块玉佩给周嘉敏,道:“敏儿,来,这块玉佩拿着。”
周如芬笑道:“夫人还没说话,娘亲却责怪起来了,表哥怎地是外人。”
孟少飞在长辈面前倒不敢造次,轻轻一笑,不曾有任何轻浮的言辞。
周嘉敏拿了那块玉佩,朝韩氏看了一眼,韩氏笑道:“表哥送的就拿着吧,可要去谢谢人家。”
周嘉敏倒也不含糊,甜甜道:“多谢表哥。”
孟少飞道:“敏妹客气了,这里还有许多,这个玉如意倒也好玩,不如你也拿了去。”
周如芬一听便有些不乐意,要知道那玉如意是她钟意的东西,但碍着韩氏的面子也不好反驳,便哑巴吃了黄连,但脸色却十分难看。
周嘉敏拿着玉如意,笑道:“还真是件稀罕物,瞧瞧,还镶了宝石。”
几人正说着话,就听吴德贵来通报,道:“夫人,外头有几个中贵人来见。”中贵人是对宦官的一种尊称。
韩氏一听,便起身道:“快有请。”
一个年长的太监领了几个小太监先给韩氏并几位小姐道了安,便道:“咱家是奉太子殿下的口谕来的,给几位小姐送几盏明瓦琉璃灯,好夜间读书用。”
韩氏一听是太子李弘冀打赏,更是了不得,殷勤道:“劳烦内侍大人了。这边请坐。”遂给翡翠等人使了眼色,翡翠会意,回头斟茶的时候按着次序给那几个太监每人一些碎银。
“这、这,夫人每次都有赏银,倒叫奴才担待不起了。”年长太监道,假意推辞了一番。
韩氏道:“不妨事。几位内侍大人都辛劳的很,不过给点茶水钱,快别客气了。”
那灯做得极精致,灯罩是明瓦的,透亮透亮,灯杆是翡翠的可以随时卸下来,可挑着用可挂起来,底座及灯盖都是五彩琉璃的,看上去流光溢彩。灯罩上明浅不一,竟形成了仕女图、牡丹图等图形。小小的灯盖做成了八角状,每一角挂了穿着珠翠的流苏,倒也别致。
周嘉敏正嫌晚上看书蜡烛暗淡了些,可巧来了明瓦宫灯,便指着其中一盏碧绿色灯底的宫灯,道:“这一盏漂亮。”
周如芬笑道:“我也觉着这一盏漂亮。”
韩氏见状,便道:“敏儿若是喜欢这一盏便取了去,不过可不准有了宫灯就熬夜看书。”便将那盏宫灯塞到了周嘉敏手里。
周如芬见状,面色大变,心道:真真是偏心!偏她是个嫡出的,什么好东西都要紧了她去!
周嘉敏笑道:“多谢夫人,谨遵夫人教诲。”又对那太监一福身,道:“多谢太子殿下赏赐,有劳内侍大人转达臣女的谢意。”
那年长太监笑道:“殿下特特叮嘱,要将这宫灯给二小姐,若是有二小姐不要的,可给了其他人。”
周如芬心道:她倒是有几分能耐,哄得这么多人疼她赏她的,好东西都要了去,剩下的哪个再要?
“这几盏宫灯看着都漂亮,若让我选,我倒不知选了哪盏,可都没妹妹那盏好看。”周如芬道。
有道是知女莫若母,孟姨娘自然清楚周如芬这番话的意思,心道:这小蹄子竟是要作死了,喜怒哀乐竟都表露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