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洗,星光满空,夜更浓b>
如果早知好事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打断,上官澜必不露宿在鹰愁涧,他会提前回猎苑,至少小小的灵秀阁会被他的人守得固若金汤,不似这天高地阔的鹰愁涧,人们想来则来想去则去。
“阿澜,快,救救咏萱。”
看着龙世怀紧张的神情,上官澜不紧不慢的起身,不忘小心翼翼将小徒弟的被子紧了紧,这才冷冷的看向龙世怀。
“我知道你很讨厌她,我也知道她有可恨之处,但她的身份特别,不但是我东傲的和亲公主,更是南越的皇后。她不能出事,更不能在这种非常时刻出事。缘儿出事在先还未有定论,如今又加上一个咏萱,这……”
一迳说着话,龙世怀一迳往行军床走去,说着说着撩袍准备坐上去。
上官澜‘诶’了一声,伸腿踹了龙世怀的屁股一脚,用脚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道:“坐那里。”
猛地一掌拍向上官澜的腿,龙世怀怒道:“不坐了成不,快,随我去看看。”
被吵醒,武念亭揉着眼睛,迷糊的道了声‘师傅,什么事’的话。
“没事,你继续睡。”
若在以往,她半夜醒来,喊声‘师傅’的话,师傅便会抱抱她以示安慰。今夜不同往常,师傅没抱她,武念亭居然有些睡不着了。睁开眼,便看见了龙世怀,“太子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咏萱中毒了。”
“中毒?”震惊中武念亭翻身而起。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就中毒了?”
上官澜急忙将被子把小徒弟裹上。只听武念亭又道:“她人在哪儿?中的什么毒?”
“就在外面。”
原来,龙咏萱在上官澜这里受了刺激,几近疯狂后,踉踉跄跄的往山下跑去。因开了春,蛰伏一冬的各类毒虫猛兽都出来活动了,犹以夜间活动最是频繁。
当事时,龙咏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难明的时候正好绊了块石头,为防止跌倒,她伸手抓住身旁的一颗树。好巧不巧,树上盘着一条蛇。那蛇只当龙咏萱要攻击它,于是便张口咬向龙咏萱。
看着咬向自己胸口的蛇,龙咏萱失声惊叫。
紧随其后的巴顿明明看到了,但想着龙咏萱和他一样是重生之人,而且他还摸不定龙咏萱的真身,本着‘同类相杀’的原则,巴顿只当个没看到的离开了,心中还庆幸都不用自己出手就又少了一桩事。
也在那个时候,龙世怀寻来了。他本不是寻龙咏萱的,他只是想插在上官澜、武念亭中间凑凑热闹。
偏偏在途中他听到了龙咏萱的惊叫声,急忙赶往事发地,便看到龙咏萱被蛇咬的一幕。虽然及时打死了蛇,也及时喂了颗解毒药她吃,但她仍旧晕晕沉沉的,而且脸色也越来越向菜青色转变,唇也黑了。
认定蛇有毒,且蛇毒也许不是普通的解毒药能解决的,龙世怀不敢耽搁,急急抱着龙咏萱上了山。
当然,他也不是那般的莽撞。他知道龙咏萱出现在这里肯定和上官澜有关,从方才看到她时瞧她满脸泪痕就知道定是在上官澜这里没讨到什么好。
若冒失的将龙咏萱抱进帐篷,洁癖之极的上官澜肯定不会出手相救,甚至有可能直接走人,将帐篷烧了都有可能。
念及此,龙世怀便将龙咏萱暂时放在了帐篷外的那张摇摇椅上。
一听龙咏萱中毒了,就在外面,武念亭急忙掀开裹着她的被子跳下床。
上官澜一把拉住她,道:“不过蛇毒而已,不必惊慌。你先睡下。”
魏缘中毒,师傅就不许她去看望,说是担心毒气会过到她身上影响她的双身子。如今师傅不让她去看龙咏萱,想必也是因了这个原因。念及此,想起她师傅很是嫌恶龙咏萱,武念亭道:“师傅,她再怎么不好,是我东傲的公主,是南越的皇后。”
小徒弟这句话的意思明显就是要他暂时先放弃前嫌啊。睨了龙世怀一眼,上官澜道:“你们兄妹倒心有灵犀。”
龙世怀却不再和上官澜磨叽,只是一把拽了还在穿衣的上官澜出帐篷。
过了会子后,上官澜进了帐篷,然后拉了小徒弟起床,接着为小徒弟穿衣。
“师傅,怎么了?”
“你帮为师去看看。”
“看什么?”
“看看龙咏萱。”
啊,难道还有师傅拿不准的病症。可是,她现在不是不能接触中毒之人?想着肚子的重要性,武念亭急忙甩了师傅的手,道:“师傅,你不是说我不能和中毒之人接触?”
上官澜一愣。霍地想起前几天武念亭太过关心魏缘,每每吵着要去看望魏缘。为了不让小徒弟忧心,也为了让小徒弟将心神从魏缘身上拉回,全然关注到未出生的孩子身上,是以他不得不将事情往大了说,眶了小徒弟,说了些什么‘孕妇不能接触中毒之人,以免中毒之人的毒气散到身上从而影响肚中胎儿’的话。
见他师傅发愣,武念亭道:“师傅,想起来了?”
再度一把将小徒弟拽着往外拖,上官澜道:“魏缘中的毒重一些,但龙咏萱中的毒则轻一些,对你无防。”
还有这样一说?
武念亭诧异中恁由她师傅拽着出了帐篷。
看着那个躺在摇摇椅上脸色苍白、唇色发黑的纤细女子,武念亭脑中突地便冒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来,同时暗道方才还将龙咏萱形容成蛰伏在暗处的蛇,不想现在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