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以理服人,直接威胁上了。
才还想着借这次事端企图涨药价的药农们,此刻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药给徳仁吧。
“怎么这样霸道?”杜云锦微微歪着脑袋,问了边上一个老伯,脸上愤愤表情,“这不是要直接断了其他药行的活路吗?”
“谁说不是。”那老伯是个药农,却也附和着杜云锦的话,低声道,“往年虽说也霸道些,可也没像今年这样啊,全部都收下了,这徳仁也不怕撑着。”
“就是,也太可恶了,就不能争一争么?”杜云锦瞧着,那些个药贩,脸上虽然都愤愤都,但谁都没有敢出来争辩一二,不免觉得太窝囊。
那老伯瞅了他一眼,叹道,“小哥,你第一次出来吧?”
“哦,家父身子有些异样,这次便让我出来贩些药回去。”杜云锦道。
老伯点点头,又长长叹了口气,“这次,你只怕要无功而返了。这柳家啊,惹不起。”
“为什么?”杜云锦隐隐猜到了什么。
老伯凑近他一些,小声道,“柳家在宫里有人。”
给宫廷供药,可不有人么。
老伯见她似懂非懂,解释道,“据说,柳家有个女儿,嫁了侯门,那侯门老夫人,是跟德妃娘娘有交情的人。”
咳,这说的不是就是二夫人柳氏么?这原跟杜云锦之前打听的也很吻合,只是,知道柳、杜两家的药材生意做的很大,但没想到,在济宁这个药都,竟然也成了一霸。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不过少做点生意,可得罪了他们,就不是没生意做那么简单了,弄不好啊……”老伯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杜云锦唬了一跳,他们还敢草菅人命不成?
老伯没再说话,因为前面的人,已经背着药袋往那大院里送药,老伯也跟着去了。
“小姐,刚才那老伯跟你说了什么?”喜鹊凑过来问。
杜云锦微微摇头,“随意聊了几句,没什么要紧的。”
身后,萧颜拿眼睨着她,嘟囔,“别忘了自己还是个姑娘家,跟一个老头子也能凑的那样近乎?”
“你说什么?”杜云锦没有听清,回头问。
萧颜立刻眼望别处,一脸无辜,好像刚才没有说话。
眼见着药农们无奈的将药送到柳家那边,不少药贩聚到一处,诉起苦来。
“这可怎么好?掌柜的这次巴巴的派了我来进药,这一斤的药都弄不回去,回头还不吃不了兜着走。”
“别说了,这也不是你的错。”
“今年也真是邪性,茂县、清县、义县,这几个盛产草药的县城,老子都去过了,结果,有人早了一步,竟然不计什么药,全都买走了。这不,不得已才到了这济宁。想着到底是药都,品种也多,总不会贩不回药去。娘的,谁知姓柳的欺人太甚,这分明是想断了咱们的活路。”
“算了,别说你了,我还是从通城赶来的呢,我们那附近的几个县城,连药也都供应不上了。”
“……”
这?药品垄断?太狠了吧?可柳家这样做到底为的什么?他们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胆子,就不怕朝廷查出来么?
“公子,怎么办?药都被人霸占了,咱们药铺怎么开?”喜鹊一脸愁容。
杜云锦微微凝眉,“走,逛逛去。”
“逛?”喜鹊愕然,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逛去?
杜云锦点头,“事情已然这样了,不逛去能怎么办?跟人家手里头抢么?”
抢字闪过脑海,她还真的激灵了一下,也许……
不过,这种事情,也许用不着自己出头,不平者多矣。
离开药市,来至济宁县城的街头,街上行人热议的大多是今儿药市这一出。
杜云锦心想,柳家仗着杜家跟德妃娘娘那层关系,横行多年,这次却霸道的过了头了,且看看要如何收场吧。
而彼时,安子自药市离开,急匆匆回到悦来客栈。
二楼的一间客房里,安子将药市里的事尽数回禀给赵天煜,完了,气道,“爷,横行霸市,这柳家也太胆大妄为了。属下听闻,周边几个县镇的药,都被人先行一步买走,估计也跟这柳家脱不了干系。”
南方洪灾过后,民不聊生,病疫蔓延,朝廷派来的救济,杯水车薪,可这时候,药物短缺比粮食短缺更为严重。
而柳家这时候大肆垄断药物,安子可不认为,他们会深明大义的为灾区供药,怕想要灾情雪上加霜,更有可能。
赵天煜垂眸,桌上一副围棋正下到一半,白子黑子各占半壁江山,一时半会尚且难分输赢。
安子眉头微微抽了抽,他就不明白了,下棋不是两个人的事吗?可自家王爷每回都能自己跟自己下的起劲。
“爷……”
“粮食的事,办的怎么样?”赵天煜手里一粒白子落下,棋局终于有了变化。
安子回道,“还在筹备中。”
赵天煜缓缓抬眸,道,“放出消息,本王不日即会到济宁。”
不是昨天就到了吗?安子疑惑,但还是回答,“是。”
“爷,那药的事?”要怎么解决?六皇子那边还等着呢。
“三日后,定当送达清丰县。”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