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利把颉利送出门,心里一边想:“这颉利是个鲁莽少谋之人,与他共事岂有不败之理?”
他回到客厅里,女儿突利丹娜从厢房出来,走到突利跟前道:“刚才父王与颉利可汗说话,女儿都听到了,依女儿看,咱们与大唐本无冤仇,咱举兵入侵大唐本就是不义之举,如今打败仗认输也是理所当然。听颉利可汗说要往北突围,如今唐兵重重围住齐州城,要想突围出去也会伤亡惨重,假如唐兵尾随其后直捣咱本土,我军已失jing锐,何以抵挡呢?如此看来,求和才是上策。”
“求和?”突利听女儿也说“求和”,不免有点惊诧。
“是的,唯有求和才是出路。”突利丹娜望着突利道。
“我是说,你怎么也想到求和这条路走得通呢?我们进入唐境,连拔大唐数十座城,又多次围困李世民,yu置其于死地,如今我军势败,李世民能轻易让我们求和?”突利道。
突利丹娜听了笑道:“依女儿看,李世民仁厚重义,是位堂堂君子。父王能从双峰口回到齐州,其实是李世民网开了一面,这便说明李世民不愿对咱赶尽杀绝,我们向他求和,只要有诚意,是有成功可能的。”
“可是——-”突利感到疑虑重重。
“父王放心好了,女儿有办法让李世民和父王见面的。”突利丹娜说着,脸上神se显得神秘兮兮,突利却五里雾中摸不着头脑。
第二天五更时分,突利丹娜牵着马匹,悄悄的出了齐州府。
她打算从西门出城,那里守城的士兵是他父王的兵,她骑着马来到西门的时候,天se还是黑黝黝的,守城的兵卒看不清她的脸,拒不开门道:“唐兵离城门不足一里,咱守城门的不敢拿脑袋开玩笑,开了城门出了事咱可担当不起。”
突利丹娜道:“你们就不怕本姑娘砍了你们的脑袋吗?“
“那也得有可汗的令牌方能开门。”守城兵卒道。
“你们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本姑娘是谁,本姑娘就是突利可汗的令牌,再不开门就不怪本姑娘刀下无情。”
这才有几个士卒走过来,一看是突利丹娜,朦胧中只见她手执弯刀,勒马横眉,一脸嗔怒,几个士卒不禁吓得“唰”一声齐跪道:“小卒不知公主驾到,望公主恕罪。”
“还不快开城门,本姑娘有重大使命要往唐营见李世民,误了事,可真要砍你们的头呢。”突利丹娜骤又笑道。
几个士卒听了,急匆匆开了城门,突利丹娜收了弯刀,拿鞭子朝马屁股上一抽,那马箭似的飞驰出了城去。
天亮的时候,突利丹娜在唐营前徘徊了好一阵子,却没有人理会她,她大喊大叫,口口声声说要见程虎,唐营中官兵见是个美貌女子,便不免说些调戏话。
“莫用找咱程将军呀,俺们便够你受用的了,你们这些突厥娘们莫不是随军做**来的,俺大唐军队里可没有**。”
“我不懂什么**不**的,我是葛尔丹突厥国使者,来找你们程虎将军的,你们快快通报,误了大事情,我看你们主帅李世民要砍你们脑袋的。”
这突利丹娜不懂大唐习俗,更不懂啥是**,她在唐营前大喊大叫,本来唐军营中已传令下来,对龟宿在齐州城中的突厥兵只围不打,这突利丹娜单枪匹马来到唐营前本不当一回事,唐兵只想拿她开玩笑,可一听她说是什么使者,实也怕误了大事情,也就据实派人上报了李世民。
李世民自狮子口突围,在清风口附近山中躲过大火之灾,秦琼带十五万兵往西接应,在双峰口阻击突利,又放突利一条生路,让突利进了齐州城,最终围住了突厥几十万人马,与李靖合兵齐州外围,便觉整个西征战役势成定局了。
江州的李元吉本想借突厥人之手置李世民于死地,却想不到李世民绝处逢生,自以为调取东线李靖之兵便可握西线大捷之功,却想不到,李世民却早走在他的前面。
眼看西线之役已成定局,自己却无寸功,遂装模作样让江州五十万守军往齐州增援,李世民得报李元吉朝齐州靠拢,虽恨满胸臆,却一下仍不敢撕开兄弟脸面,只修书一封,派人送与李元吉,让他隔江驻兵,说是以防突厥兵北逃,竟堂而皇之的也给了李元吉一个台阶下。
再说突利丹娜在齐州城西的唐营前大喊大叫,口口声声说要见唐将程虎。
唐兵传报李世民,李世民便招来程虎问原委,那程虎脸红耳赤,把自己如何进了齐州城,又如何遭突厥人追杀,突利丹娜又如何搭救之事巨细说来。
李世民听了忍俊不禁,笑道:“这也是咱大唐的缘分嘛。”遂命程虎往城西会突利丹娜。
那程虎得令,自是满心喜悦。自从突利丹娜救了他,把他送出齐州城后,他心里倒不时想起这突利丹娜来,可想到两国交兵,如今兵临城下,城破之i,玉石俱焚,又不免为突利丹娜安危提心吊胆。
想不到今天这突利丹娜竟自出了城来,这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这时又得李世民之令往城西会她,怎不满腹欢喜呢?
程虎听令,即翻身上马,速出营门往城西飞驰而去。
那突利丹娜在城西唐营前大喊大叫了一个上午,早喊得喉干舌燥,仍不见程虎踪影。
此刻正是一肚子气,暗暗骂这程虎忘恩负义,竟躲着不来见她,坐在那马上踯躅徘徊。
那时太阳正如火炉般在头顶烤着,早让她香汗淋漓娇喘微微,猛抬头见那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