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优势兵力却不主动进攻,反而摆出一副固守待援之势,引得刘备领兵前来攻打,最后趁敌疲惫不堪之时一举发动袭击。审配这一手玩得可谓是炉火纯青,所以当南平原诸县的将官们开始各怀心思的时候,他悍然发动了攻击。
两万黑山军不断从乐陵关杀出,呼号着朝青州军大举进攻,颇有趁势攻杀青州诸县之势。诸县将领刚刚将各自兵力重新瓜分完毕,准备撤离战场,没想到审配竟然捉住这样的机会杀了出来。
早前,平原诸县的将领见刘备的精锐骑兵也不堪一击,都纷纷生出了别样的心思,于是纷纷率领麾下将士准备撤离。而此时正是联盟最薄弱的时候,每个人彼此之间都相互猜忌,根本毫无信任可言,所以面对冀州人的主动出击,他们的第一选择竟然是:逃跑。
是的,逃跑。
就在审配刚刚领着黑山军从乐陵关杀出的时候,整整数万青州士卒竟然选择了转身而逃,他们迅速分成三股兵力溃逃了下去。这三股兵力自然是先前合作无间的高唐、祝阿以及刘备的平原县,其余三个小县兵力折损严重,只能依附在他们帐下,才能保得性命了。
刘备虽然再度施展起他的逃跑神功,但是心里却是感觉十分的苦闷,好不容易当上了这个盟主,却是没能给青州带来一场胜仗。此番不但没能赚取一个好名声,恐怕连最后一点威望都丧失殆尽了。这下别说平原太守了,这平原县能不能守住都不好说了。
审配也是十分震惊。他本以为还要有一番大战,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看到分散溃逃的三路青州兵卒,他不禁犹豫起来,该追哪一路好呢?按说,刘备是主公一直关注的心腹之患,但是却有数千骑兵簇拥着,若是追得急了未必不会给自己反戈一击。
“杀奔高唐县。一举将他们一网打尽。”思索了片刻,审正南指着其中一支溃兵果断的命令道。
“杀!”张雷公就在等待着审配的命令,当即一马当先的朝高唐县溃兵追了过去。身后李大眼、孙轻也都各自率领着大军争先恐后的追了上去,似乎生怕去得迟了,捞不着仗打。
张白骑却是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将麾下那五千弓弩手收拢返回了乐陵。接下来几天里,就要由他一个人负责乐陵关的守卫了。虽然知道刘备不太可能返回攻打,但是也不可不防啊!若是倾巢出动,那不是要生生将这乐陵关拱手让人吗?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难道我就这么好欺负吗?高唐县令杜明心中不住的嘶吼着。
按说高唐的实力不算弱,在三县溃兵之中甚至算是兵力最多的,足足有五千多人,比刘备的兵力还要多一些。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冀州人盯上。其实被盯上也是十分正常的,审正南手握万余精锐,自然不会挑软柿子捏,要不是刘备有骑兵护卫都可能遭受追击。
不能去追击刘备,心里就已经十分憋屈了。自然不会再自掉身价去追击祝阿,只能奔着实力最雄厚的高唐而去。
杜明虽然心里有万千怨念。但是此刻却是什么也顾不上了,身后黑山军在疯狂的追击,他只能头也不回的亡命奔逃,根本兴不起半分抗争之心。他只是一介普通的文士,一直也都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若不是此番刘备和祝阿县令的威逼利诱,他根本不会有半分觊觎乐陵的念头。所以,在没有平原和祝阿在身边的时候,让他独力面对冀州的追兵,自然兴不起半分反抗的念头。
将是兵魂,更是兵胆。连主将都惶惶如丧家之犬,那麾下的士兵更是惶惶不可终日,一个个都亡命鼠窜,有心思机敏者眼看情势不对就赶紧从队伍中悄然而去做了逃兵。逃兵这种事情就好像大堤决口一样,若是不能及时制止,那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跟着逃跑,最后演变成大溃败。
杜明虽然不是知兵之人,但是对于此也心知肚明,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冀州大军正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尾巴不放,让他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去处置那些逃兵。可是他的放任不管,却是让更多的将士看到了逃生的希望,于是五千多将士开始大规模的“非战斗减员”。
杜明原本只想着尽快回到高唐,借着高唐县高大坚固的城池固守一时,可是身边的士卒不断减少了之后,他的信心开始动摇了起来。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似乎也无需继续为刘备他们当炮灰了。而就在他心思有所转变的时候,他的县尉就带着几个武官找到了他。
“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县尉满脸沉静的对杜明说道:“虽然冀州人这两日都没有主动朝我们攻击,但是却是一直紧咬着我们不放,使得我们队伍里的丧失斗志的逃兵越来越多,如今只剩下三千多人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不用等回到高唐,我们的部队就要崩溃了。”
杜明此时已经准备归降冀州,所以心情沉静之下,竟然看出了县尉眼中不时闪烁的凶光,心下暗暗吃惊的问道:“那……县尉有何建议?如今冀州势大,我们三家合力都无法取胜,如今只剩下我们一家,难道还能螳臂当车不成?”
县尉和几个武官对视一眼,这才握着刀把开口说道:“我们几人商议了一番,觉得如今冀州大势已成,根本不是我们可以敌对,不如早日归降,大人以为如何?”
“县尉所言极是,我也早有此意。”杜明没想到县尉竟然和自己是一般心思,顿时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