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轮到徐向晚为难了,她自然不愿意张氏跟着自己,虽然她刚才说得头头是道,可心里却十分清楚这一路定不会太平,而且到了堰塞关会更加凶险,她又怎能让张氏跟着自己去冒险?
“娘,我这一去北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咱哥八月就要参加秋闱,小九明年二月也要参加童生试,你不得在家里照看着?更何况,要是咱们俩这一走,家中就只剩下我姐一个人了,到时候若是上房的那些人找来或者是药膳坊有急事要处理该如何?”徐向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
张氏好看的柳眉达成了结,沉声道:“五郎和小九二人念书都不需要我来操心,更何况他们年纪都还小,就算没考上也无甚大碍。怡儿已经十二岁了,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就算遇上上房和其他人来闹事,她一个人也能处理得很好。实在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还可以到书院里去找五郎。”
徐秋怡本就不愿意徐向晚冒着性命危险去北疆,如今一听说张氏也要跟着去,顿时便来了气,阴了脸站在一旁,气哼哼地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一块儿去好了,反正有什么事儿咱们母女几个都在一起,也不用谁替谁担心了。”
张氏一听哪里会同意,连忙呵道:“怡儿,你瞎说什么呢!”
徐秋怡梗着脖子道:“我没有瞎说,你们若是都要去,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你们要是不带我,你们前脚走,我后脚就跟上去。”
十三听几人争吵了半天也没能得出个结论来,顿时便急了眼,朝着张氏母女三人又“砰砰砰”地磕起了头来,嘴里直说到:“徐夫人,二位姑娘,我十三以项上人头保证,绝对不会让七姑娘出任何差池。”
徐秋怡却并不领情,冷笑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要是我妹妹真出了什么事,我要你的项上人头有个什么用?做摆设不成?”
可怜十三功夫虽高,嘴上功夫却不怎么样,被徐秋怡这样一抢白,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急得抓耳挠腮却只能反反复复地向几人下保证。
最后还是徐向晚与张氏和徐秋怡商量说,这一次的北疆之行她保证在两个月之内返回,并且每三日给她们写一封信报平安,若是超过半月没收到她的信,或者两月之内她没回来,张氏和徐秋怡就去找她。
虽然张氏心里仍是放心不下徐向晚,但也担心她这一跟着去了之后,徐秋怡真的也追着她们去了。以她对徐秋怡的了解,这还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因此她也只好妥协了,不再说要跟着徐向晚一起去北疆。
徐秋怡见张氏不再跟着去,面色也稍微缓和了些,又听徐向晚保证说会时时向家里报名,这才冷着脸道:“你要走便走,反正咱们这家也留不住你!”
说完,一脸倔强地扭头离开了。
不过徐向晚却看见她的泪水在转身的瞬间夺眶而出。
徐向晚知道徐秋怡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她又无法放任韩七毒发身亡而不顾,如今时间急迫,徐向晚来不及去哄徐秋怡,只得让张氏帮忙劝说徐秋怡几句,便去准备药材去了。
不一会儿,听雪便备好了马车,木果也收拾好了包袱,一行人在十三的带领下向着北疆出发了。
徐向晚前脚刚离开,多年未见的沈谦萸后脚就来了徐宅。
沈谦萸前些年一直在研习医术,才十六岁的他,已经成为了太医院的太医,如今正是京城里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千金贵女们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沈老太太本是给他在京城定一门亲事,对方是丞相府庶出的六姑娘,可是沈谦萸说什么也不愿意,甚至悄悄向太医院辞了官,就此逃离了京城。
在医术方面的卓越天赋令沈谦萸成为了沈氏家族重点培养的对象,同时也为其赢得了更多的家族资源,再加上由于仁德堂的成功而使得家主地位愈加巩固的沈大老爷的支持,沈谦萸在这几年内培养了一股独属于自己的力量,虽然不算很强大,但是用来摆脱沈氏家族的控制还是没有问题。
一得到自由,沈谦萸便马不停蹄地从京城赶来宜州府,可是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望着更显年轻,风韵更胜从前的张氏以及已经有了些窈窕之姿的徐秋怡,沈谦萸不禁在脑海中想象着徐向晚如今的模样,越想却越觉得懊恼,早知道他出京城的时候就应该让人沿途多备两匹千里快马,这样肯定就能赶在徐向晚走之前到了。
问清楚了徐向晚的去向,沈谦萸的眼睛忽然一亮,朝着张氏和徐秋怡施了一礼,便急忙道:“伯母,怡儿妹子,我这就去追晚儿,我和她一路到北疆去,这样我也能护着她些。”
这几年来,沈掌柜与他们之间一直来往频繁,时不时也替沈谦萸带些信件和礼物,逢年过节沈谦萸还会精心准备贺礼,因此虽然张氏他们和沈谦萸已经有几年没见了,却并没有变得生疏。
张氏先是一喜,后又摇了摇头,不赞同地道:“北疆战乱之地,本就是个极为危险的地方,让晚儿去我已是万分痛苦,怎的还能看着你也去冒险?”
不想沈谦萸眼珠子转了转又朝着张氏拱了拱手笑道:“伯母,你这话说得不对。北疆虽是战乱之地,可也是我大周朝的国土,军民也都是我大周朝的子民,我身为大周朝的太医,自然有责任去救治他们,又怎能因为前方危险而躲避不前?而且,伯母刚才也说了,这次晚儿是要去救治咱们大周的名将韩参将,我不管是作为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