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语坐在客厅的地板上,靠着墙壁一个人发呆。偌大的屋子显得十分空荡安静,除了----一声又一声的叹气。许初语无力地扫眼过去,噪音制造者无辜的摊开手,“太无聊了,亲!”
“那你去跟你老公孩子视频聊天去。”
“当然不!”她笑着挪过来,亲热的拦住许初语的手腕。撒娇着:“我要跟我的小雨好好叙旧。”
许初语无奈地看着眼前已做人妇,人母的小女人----橙子。五年的光阴,让她身上的暴躁性格减弱了不少,可依旧爱闹的很。她靠着许初语的肩膀沉默了会儿:“哎,我都把五年前的事都告诉你,照理说你应该和厉肆没事儿了,可这一个礼拜你还是一声不吭的呆在家里干嘛?都怪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不关你的事,只是我的心里还是很乱。”许初语淡淡的解释。
橙子说五年前的那场爆炸厉肆也受了很重的伤,那天许初语看到的背影,只不过是光头扛着厉肆离去的身影而已。也就是说。厉肆没有狠心弃自己而去,而是,光头在厉肆和自己之间最终选择了先救厉肆。而厉肆这个闷葫芦怕许初语会恨光头,竟默默的承受她所有的不谅解和恨意。
这几个月,两个人之间的相互折磨只不过是一场误会。
现在,成了许初语怕他恨她的狠心离开,内心又饱含着对肖越言的愧疚。
“叮。”手机忽地就响了。
许初语打开,蹦出小夏发来的短消息:“许姐。你快回来吧!公司都快成炼狱啦!”鸟余呆圾。
橙子也略有听闻,帮忙解释道:“听光头说,这几天他电话给厉肆,总听他回答在工作中。你说,人又不是铁做的?怎么能没日没夜的工作呢!”
许初语不吭声了。
橙子偷偷看她,见她眼神闪烁,心知她内心的躁动,又加了把火:“哎,更何况他又受了伤,早晚这人得操劳死啊!”
许初语接话接的很快,“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啊!”橙子眼一圆,大声的说:“听说找你的时候发生了车祸。现场鲜血淋淋啊!那个脑袋都砸出了个大坑,腿,咔嚓一声跟啃软骨头似的,裂了!”
许初语一掌拍过去,没好气的说:“又添油加醋!”
橙子无辜嘟嘴:“没啊,大小姐,光头说人都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许初语垂眸咬唇。
橙子继续说:“你说你们,之前有误会就算了。现在没事了,怎么还跟仇人似的?一个人有多少时间可以蹉跎,等你以后回想,包你后悔!”
***
许初语站在公司大门外,忽然就不敢走进去。她揣着手机,咬着唇,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按出了通话键。手机嘟嘟漫长的一阵等待,就在她灰心要挂断的时候,突地就被接通了。
她张张嘴。说不出一句话,电话那头也在久久的沉默。
两人各自揣着手机不吭声,话筒间传来彼此的呼吸声。一声又一声,她的心慢慢冷静下来,渐渐心灰意冷······她知道他在生气。她无力的垂下手,指尖按下了结束健。
眼眶有点红,她吸吸鼻头,跟自己说:“许初语,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有什么本事哭?”
她抬起头,准备离开。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道高挺的身影,他一把推开了玻璃门,神情慌乱,脚步急促,踉踉跄跄的往前跑,太过着急了,甚至都没有看见街对面的许初语。
许初语忽地想起橙子说他撞伤了腿。心里一急,连忙又给他打电话。这一次他接的很快,耳边全是他剧烈喘息的声音。她担心的朝他吼:“你快停下!”
厉肆顿了一下,连忙刹住了脚步。站在原地,不住的环顾。
他的着急,他的渴望······许初语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想着橙子说他那时候是如何抛弃了自尊心去求厉行帮忙,他如何在夜深人静的一次又一次的想着她。所有的迷雾似乎在这一瞬间全部有了光明。
许初语甚至连结束健也来不及按下,张开步子朝他跑去。
厉肆一个转身,她扑通一声重重的冲进了他的怀里,搂着他。他愣了许久,这才慢慢低头,看她埋在他的胸口,身子一颤一颤的,而他的胸口渐渐感受到湿度。他不敢确定的探手缓缓地、缓缓地搂住她的肩头。
“许初语?”他哑着嗓子问。
她鼻音很重的恩了一声,更加用力的回抱他。
他松了一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身子却忽地向后歪了歪,许初语连忙将他扶住。厉肆半跪在地上,额上全是汗,脸色也不是很好。许初语担心地看他捂住自己的小腿。
“你、你这个傻瓜,腿都受伤了,还跑什么跑!”她哭着打他,心疼极了。
他忍着痛笑,“心里急。”
她抹把泪,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心:“都说你傻了,不会去开车啊!”
厉肆摸摸鼻头就不吭声了,因为太着急了,急的让他忘记开车,只知道盲目的跑出来找她。
许初语担心他的伤情又会加重,打了辆的士直奔医院,一路上他的手就紧紧扣住她,一刻都不敢放开。她的眼眶还有点红,打趣道:“怎么,怕我跑了?”
他郑重其事地嗯了一声。
她的心下一软,枕着他的肩头,回道:“不走了,这一次你赶我,我都舍不得走了。”
到了医院,医生给厉肆仔细检查了一会儿,“没事儿,之前恢复的很好。不过下次不要这么大幅度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