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怎么了?
萧临久不闻回应,又当步凉是无视。护着她的肩头拉开胸口一段的距离,低头看着他,强调道,“他不比萧胥,你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纠结于自己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萧临的话也没太有空听,便匆匆的点了点头。
这乖顺得连萧临都惊讶。
步凉抬眼看了看,尴尬的瘪了瘪嘴又急急转头……结果,宋西荷正歪着脖子淌着口水,兴致盎然的看着这对夫妻大戏。
萧临见状也是好笑。
步凉却臊得想要破口大骂,可刚一张嘴远处便传来阵阵惊呼声……
两人对视一眼,萧临拽着步凉的手就朝宴会的凉亭飞奔而去。
皇亲贵族、达官贵人被黑衣蒙面的杀手行刺是年年都有的,只是今年特别多!
赶至现场的时候,那是一片混乱,都是女眷,虽有几个皇子少爷但也是假把式的多,今儿带出来的是禁军,但未免煞气都只是安置在沿途,这宴会上哪里有什么还击之力。
“临儿!快救救母妃!”娴妃在生死关头还能眼界这么好的把自己的儿子准确找到,也是有本事的。
但细细一看也不是没道理的,全场的黑衣人们可都是奔着娴妃而去的,目标出奇的明确,不过一瞧萧临出现,似乎也有些刀锋朝这边袭来。
萧临眸色一暗,回身看了看。
步凉嘴一扯,别扭得说道,“我可没那么容易死掉!”
语调虽淡,但足以安某人的心。
他又重重的捏了捏掌心里的柔胰,这才抽出软剑朝凉亭而去。步凉匆匆扫了一眼,就瞧见霍笙,估计是好久没遇过这场面了,所以比起旁人的害怕来她是异常的兴奋,也是苦了萧彧还担惊受怕的把她挡在身后,全神贯注的对付着一拨又一拨的刺客。
西荷也不知从哪儿转了一圈回来,掂了掂手里的东西问道,“主子,帮忙么?”
步凉低头一瞧,“哪儿来的笤帚啊。”
这话音一落,就有个被萧临踢飞的黑衣人跌跌撞撞的滚了几个圈摔在她俩跟前,宋西荷自当不客气,扬起凶器就朝那人脸上猛刷,贼起劲儿!
步凉冷眼看了看这势头,也不知有没有人记得去叫援军,“西荷,你去看看禁军来没。”
“那您呢?”宋西荷刚这么一问,就见步凉蹲下身去,捡起被她踩着的黑衣人手里的长剑。
然后楞是一句话没说就唰唰的冲了进去!
西荷瞧她估计也是闲坏了;而远处的霍笙见着步凉出手了也是奈不住,当前推了一把碍事儿的萧彧,抢过他手里的剑也凑起了热闹。
“笙儿!”
这当真是越来越乱!
可也就是这混乱中,偏就一个人异常的冷静,也从地上拾起一把掉落的剑来,也是见银光一闪,却是步凉吃痛的收回手来,捂着手臂上硕长的伤口,杀意浓烈的瞪向朝她暗下黑手的傅曲意。
因是右手已不能握重物,刚才那一剑傅曲意确实是想劈过去的,即便劈不死步凉也斩断她一只手臂。只可惜是她自己毁了那只手,没能达成心愿,还把剑给弄地上去了。
傅曲意弯腰去捡,再重拾机会,可惜就她那一个动作便让刺客们怀疑她这是在做反攻,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就冲了上去对傅曲意痛下杀手。
虽说这手舍了,但基本功夫还是有的,打不赢就躲嘛。所以,用不着步凉教训她,她就已经被剑锋逼得连连后退,就地翻滚惊叫连连。
步凉捂着伤口一路看着,偶尔飞踹几个挡事儿的,就那么安静的欣赏这傅曲意的狼狈。
“临哥哥!”终是撑不住了,傅曲意急急呼唤萧临。
只是萧临那儿才是重灾区,十几个黑衣人层层围着呢。他看着傅曲意,当真是有心无力……
目光陡然转向噙着冷笑袖手旁观的步凉,萧临只能盼她施以援手,不得已之际,他出声,“阿凉,救曲意!”
步凉听见了,可视线都没移半分,平静的看见傅曲意退到了悬崖边上,然后被刺客猛然一推,掉了下去!
不过,掉落的瞬间仍是伸出手拼死抓住了崖边上的一块石头。
“曲意!阿凉、阿凉、步凉,救她!”那是又急又气的命令,一声比一声强烈,如果真在步凉面前,他估计会伸出手来掐着她的喉咙吧。
于是,步凉终于转头看向萧临,然而,眸中竟是一片安宁,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
嘴角轻轻的向后一勾,抬动脚步朝着远离悬崖的地方转身。
萧临愣了,慌慌转回视线看着远处一点一点消失的手和来袭的黑夜!
西荷带着赶来的禁军瞬间控制了局面,得了喘息的萧临立马冲到了悬崖边上,娴妃只当自己的儿子想不开,命令着一干人赶紧把他拉住。
可是他,片刻之后鼓瞪着腥红的双眼,冲那些闲着没事儿站着的禁军大吼,“找人!救人,若找不回本王的王妃,你们全都陪葬!”说着话时,萧临最后的眼神是落在步凉身上的。
人总是这样,失去后才会忽然惊觉对方的重要,那些过往的回忆才会一涌而上让他喘不过气儿来。
霍笙扛着重压跑到步凉身边,小心的拉了拉她的衣袖。结果步凉却皱着眉头转过身去,取了西荷手里的斗篷罩在了身上,特地还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