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嘛不救她!”
步凉好笑,“为什么要救。”
霍笙心善,此时此刻到底是可怜傅曲意的,她瘪着嘴嘟囔道,“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确实不是,上官云初虽也自负骄傲,但还是做不到上官遥君那般,可以冷眼看着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眼前消失。
她觉着残忍!
可遥君觉着,这就是法则!
“就算她不掉下去,我也会亲手杀了她。”说完,步凉又悄然抚上仍血流不止的伤口,“西荷,我们走。”
西荷刚扶着步凉转身,萧临像把眼珠子时时放在了她身上似的,在吵嚷中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王妃没找着,谁都不许走!”
这里含了多少的怨愤和戾气,步凉自是感觉得到,她回过头闲情逸致似的朝他弯了弯嘴,然后拉着西荷在众目睽睽之下,翘起脚来坐在了块大石上,但凡一点愧疚之心都瞧不见。
萧临想救人!可这里是鸠尾山的半腰啊,从这儿摔下去自当是到山下去找,把人留在这山坡上做什么用,说白了就是想折磨步凉,让她认错。
可,她从来不知错为何物,即便错了也会让它变成对的!何苦,她真就觉着傅曲意是活该!
夜幕降临,偌大的宴会场里就剩下了睿王府的女眷和霍笙,晚风吹得陡然又冷了些,霍笙冻得搓手跳脚,陪伴的萧彧看着心疼赶紧把自己的外袍给扒了下拿给她披上。
西荷见状,也低头看了看靠在她肩头小憩的步凉,“主子,您冷吗?要不奴婢给找件厚点的斗篷来。”
没反应。
“主子?”西荷觉着不对,横过手搭在步凉的胳膊上,摇了摇,“主……”手掌似乎碰到什么粘稠的东西,她缩回手借着火光看了看。
背脊倏地发凉。
是血!
“主子,主子,您醒醒,主子……”这才瞧见步凉早已苍白的脸,已经昏迷不醒。
西荷不由分说的将人扛了起来。
霍笙和萧彧见状连连赶了过来,一看步凉斗篷上侵染的血渍。
“她、她……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的血!”霍笙捂着嘴,只怕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霍姑娘,奴婢必须得带主子回去医治。十殿下,劳烦您给睿王爷说一声,他既在乎他王妃的命,那我家主子的命就只需奴婢在乎就行!”话音一落,宋西荷楞是头也不回的疾步走了,可是甩了脸子给这毫不相关的萧彧看。
霍笙知道,宋西荷当真是气了。霍笙转身也对萧彧道,“我也得回去瞧瞧才安心,她若有事儿,我可跟你九哥没完!”
“笙、我……”萧彧一怔,苦了半晌,只得头大去找萧临。
然而,萧临听后不言唯有眉头紧皱,说不出的苦痛,但脑海中始终闪现的是傅曲意那嘶声力竭的求救声,还步凉冷眼转身的笑意。
像是梦魇,抹不掉,攀缠着他一双想要回府的脚。
步凉是剑伤失血过多所致的昏迷,好在有翘楚把人给保住了。
霍笙跺脚,“她怎么就这么拗呢,受了伤都不说话。原来当时她不救那个姓傅是因为根本就没法子救嘛,阿彧他哥是误会云初了。”
对于这样的解释,宋西荷和翘楚都不以为然,他们深知上官遥君要救人,岂会在乎那点小伤!只是单纯的不想救,就不救而已!
“既然主子没事儿,神棍你就先回去吧。”
“不用。”翘楚似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西荷以为他是知道步凉的真实身份,所以上了心,舍不得走,当着霍笙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结果,当后半夜步凉转醒的时,依然守在她身边的他,细心的递上一直给温着的药。而后,他又转身拿出另外两贴药来,“你选一副,我替你煎好服下。”
过来递丝绢的宋西荷和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霍笙,皆是莫名其妙的看着翘楚。
明明是神医,病人吃什么药难道还可以二选一?
“一副安胎药,一副落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