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如果此番失势,他与傅曲意的结局会如何,傅曲意当比谁都清楚,可我到底能否替她扭转局面,她却不敢妄下断言。于是……她赌了一把!如果我输了,面对萧临时她大可说是我强取豪夺才失了印鉴;但我若赢了,你们还认为她会告诉萧临,自己曾经誓死护卫印鉴吗?只怕她会在萧临面前邀功,自视是为了萧临着想才不得不信我。”
昆仑呆了良久,才后知后觉地反问,“主子的意思是说,当夜傅家丫头捂香囊的动作是故意的。是故意引诱主子去抢?”昆仑一脸的惊骇,感叹自己竟被傅曲意给骗了。
步凉悻悻扫了一眼,都懒得再说他。
步文儆感慨,“傅曲意到底也是大周有名的才女,心思自然不会简单。”
步凉撅撅嘴算是赞同,她自宽榻上起身,伸了伸懒腰,“我该回去了。明日你就在朝堂上帮着萧临说点好话吧,女婿出了事儿,你这个老丈人不做点什么也就太奇怪了。”
“是。”步文儆躬身作答,做出恭送步凉的姿态来;可是,身旁的昆仑却轻轻地碰了他一下,他回看了然,静静地退出合上了门。
“怎么?”步凉旋身一转又坐到了木凳上,睨着眼看向面带难色的昆仑,“宋西荷要你送她回姜国是吧。”
昆仑紧抿着嘴,狠狠地点了点头。
“这女人,每回我对她凶点,就给玩出走的戏码!我还治不了她了!”
啪!
因着步凉拍桌子的声音实在太大,昆仑保不齐地跟着颤了一下,又替西荷说了句好话,“夫人也是担心主子。”
“那你也觉得我不该管萧临这档子事儿吗?我做错了。”
昆仑急急挥手,他家主子哪儿能有错啊,错也是旁人的错。但是,他疑惑的是,“属下在平都的这些日子,觉着这睿王爷确实是一位有才干的人。若能早日除掉,对主上和主子不都是极好的一件事儿吗。”
步凉,“……”
她茫然地挠挠脸,这点她好像没怎细想?可事已至此,步凉烦心地挥挥手,“现在,我要护着平安侯,必须得依靠他的权势,所以……”她才掺和了一脚。
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昆仑也不好再多言,只问,“那……”
“宋西荷那儿你不用管,我关她三天三夜不给饭吃,看她还有没有本事跟我横!”
步凉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回到睿王府后当即将西荷给关了起来,命令只许给她水喝!这让嗜吃如命的宋西荷简直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打从饿了第一顿就开始求饶,但步凉偏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任凭她喊得嗓子沙哑都不为所动。
楞是等到了第三日,西荷得了解脱,睿王萧临也从内廷司里给放了出来,而太子萧胥却因勾结商户私屯盐米一事罪证确凿。不过也有人说,是皇帝萧正孝听萧胥对外宣称贵人的儿子是下贱坯子,要知道萧正孝的生母死前也只是个贵人的位份,这不是拐着弯儿在骂人吗。所以,萧正孝当即下令将萧胥押入天牢。
惊雷得了消息便去了锦轩宫门口接萧临,回来的路上将这些日子外面所发的事儿如一回禀。
原本,自己无罪获释是情理之中,却闻萧胥入了天牢简直意外至极,更知这始作俑者竟是步凉,只能说是震惊!
她居然真的可以扳倒一国储君?!
萧临夺过惊雷手里的马鞭,翻身上马疾奔回了府。
睿王府的人知道萧临要回来,全府上下都还在准备呢,哪里会料到这么快,门房的人还未来得及行礼便感觉身旁卷过一阵狂风,再眨眼一看,睿王人呢?
他冲到奈何苑里“嘭”的一声撞开主屋的门,随意一扫,贵妃榻上依然乱糟糟地放着几本闲书,人却不在。
“碎玉,西荷撑死没?”
伴着淅沥沥的水声,步凉那慵懒的声音从水雾袅袅的屏风后传了出来。
愤怒的疑惑一刹那被脑海深处寄存的优美颈部曲线和若隐若现的锁骨所取代,萧临愣了一下,便踏着轻巧的步子朝屏风处走去。
就如萧胥嬉笑的那样,他二人虽为夫妻却因着三年之约恪守本分,似乎守着君子之礼成为彼此不用言说的默契。
然而,他的王妃却被人一而再的肖想,傅景渊可拥她入怀,萧胥也能握其柔荑,而他却要如此不耻地窥视?
疯了吗?
萧临停驻脚步,自嘲地摇摇头。
可门口到山水墨宝的屏风处哪里是千山万水的距离,不过咫尺而已。所以,就在他回神准备转身之际却撞进了那双凤眸之中。
步凉久问却不得回应,转头见到的是萧临!
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是背向他趴在木桶里的,而且……
萧临倒不知女人沐浴还需要穿薄衫的?
“你这么洗浴,舒服吗?”他噙着笑意忽然问来,目光游走在被衣料勾勒的曼妙身姿上。
盈盈一握没有半点赘肉的小腰,完美的背部曲线透过浸湿的薄衫凸显,细腻光……为什么一个女儿家的背上竟有那么多道的疤痕!
赞赏的目光陡然一变,质问的眼神再次看向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时,同样回过神来的步凉也甩着手里的湿巾当做利器劈了过来。
萧临别头退后躲过,接着一堆的衣裳就扑面而来罩在了头上。抬手想着扒开,可手摸上料子却又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拖着无可奈何的语调问道,“好了吗?”
穿好衣裳的步凉已经坐在桌子边给自己斟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