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劲的掌风迎面袭来!
步凉甩开翘楚的手险险躲开,后又记起翘楚那厮仅是文弱书生一枚,所以想都没想的顺道一脚扫断了凳腿儿。
翘楚应声坐在了一堆碎木头上,呆然的看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定了定神,步凉这才掸着裙摆直挺挺的侧立迎视满面怒容的萧临,倒不想这人回来的竟这么快。不过是前后脚的时差。她掩上脸上的冷色挂上不由衷的笑意来。轻轻欠了个身段,“不知王爷来了,妾身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挺直腰杆后,步凉昂首朝屋外唤道,“西荷,进来把东西清走。”
“是!”
西荷跑得麻溜,硕大的身子灵巧的就从门边上钻了进来,一把拎开某人,在用脚把碎木都往角落里踢了踢。憨笑的朝正在一番暗涌厮杀的步凉与萧临点了点头。转过脸再看了看一副嫌弃状的翘楚,弯着腰大手抓向他的腰带,一提一放落在肩头。
完成任务,把东西清走。清的就是这玩意儿!
跟这又肥又丑的宋西荷这么亲密,翘楚是万般不愿的,但嗅了嗅当下的气氛,再抖了抖落在自己身上的寒光。他只好顺从的巴在西荷的虎背上,但仍是不忘悄悄抬起头来。对步凉作了个口型:切忌忧思!
步凉闷笑着收回视线,径自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好心好意的给萧临倒满茶水,“王爷请坐。”
萧临负手进屋,高大的身影笼罩在步凉的头顶,冷厉的眼神的盯着那张狐笑的脸。他忍着性子攥了攥拳头,沉声问道,“你撒谎了。”
“撒谎?”步凉捧着杯子,扬着眉梢好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复问,“妾身……撒了怎样的谎?”
见这一副轻松自在胜券在握的表情,好像已经做好了被质问的准备。
果然。
萧临问。“边城只待两日?”
“妾身,确实只在边城待了两日。”
“立即回程呢?”
“妾身说了会启程回来,可是并没有说是按原路返回的不是吗。折道去欣赏一番相思城里醉人的风光,有何不可。”土低长圾。
“那,带回的男人呢!”
步凉故作吃惊的偏头望去,反问道,“原来妾身兴起邀朋友回来小住,睿王府是不许的啊。”
啪!萧临一掌击在桌面上。
饶是有再好的性子也是经不起步凉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的。她就是明摆着要跟萧临对着干,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步凉仍是带着礼貌的笑意,缓缓自圆凳上起身,“既是王府的规矩,那妾身就带朋友出府安置好了。正巧,妾身带了些边城的特有的小吃要送给家父一解思乡之情。那……”她半低着头,屈下身子道,“妾身就回步府小住两日。”
“碎玉,东西别捡了直接送……”
啪!
这一次的这一掌再不是击向桌面的,而是硬生生打在步凉盈盈笑意的脸上。那张总会扬着讥讽与伪善笑意的脸,那双总会写着不屑与疏离的眼。
萧临想一把将那虚伪的表皮拔下来,想要直直的面对活生生的她,那个在月下石桥上,在厮杀的棋面上,在夕阳西下的原野上,悄然走近他心里的那个她,那个真实的阿凉。
可,他竟打了她。
萧临痴痴的看着竟然发起颤来的手,再看向那苍白脸颊上显眼的五指红印,他赶紧伸手想要揽向她。
“主子!”一直悄悄在门边上观望的西荷也被方才的那一巴掌给打愣了,仿佛就跟打在自己脸上一样的,却更加难受。
看着萧临伸手,她想都没想的冲了过去,掰过萧临的手腕就来了个过肩摔。
西荷有身手有蛮力,萧临却是以柔克刚,顺着力道在半空转了一圈后,反手却将宋西荷直直推倒在一边。
可这又一转身之后,又一响亮的耳刮子清脆的甩响。
这一看,赶回门口的翘楚给吓呆了,另一边角落里,呲牙咧嘴还叫着疼的宋西荷定睛细瞧,也摆摆首,低喃了一句:完了!
当今天下男尊女卑,哪有女子往男人身上动手的,还是实实在在的给了自己的夫君一巴掌。
萧临偏头懵住了,全然的不可置信。
步凉上前一把拽起萧临的领口,咬牙切齿骂道,“萧临,你当自己是谁,不要以为尊你一声王爷就当我真把你当回事儿了吗!天底下除了我爹以外没谁敢动我一根毫毛!你我之间仅是契约关系,是走是留别自以为就你掌控得了,我上天下地去任何地方也不关你的事儿,我爱带谁就带谁,我要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你若再对我不敬,我定让你的睿王府化为灰烬!我说到做到!”
这当真是给惹火了,薄凉的眼珠子里都能喷出火来的愤怒。
可是,萧临就怕了吗?
他亦是大周国位高权重的皇子,离王座仅一步之遥的天之骄子。纵然因自己的冲动是对步凉感到抱歉与愧疚,可到底是轮不上一个女人来喝斥自己的,还得了这么一个奇耻大辱。
他咬着牙回手也擒住步凉的双肩,一步一步向前,“你说的没错,你我之间确有契约,但到底是谁死皮赖脸将一年改为三年。不久之后你本就可以自行离开,与你的情郎双宿双飞逍遥自在。可说到底,终究是你步凉作死,本王既能许你一个三年亦可囚你一生。本王亦是说到做到!”
“是吗?”步步后退的步凉突然顿住,笑对,“这么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咯!”
话音一落,步凉的拳头就朝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