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荷走到草庐居的门口便见着了坐立都不咋安的翘神棍。
她刻意的清了一嗓子,单手叉腰扭着屁股就走了进去,“哟,这不是翘神医吗,今儿个天气好在外面晒太阳呢。”
单听这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翘楚本能的朝后退了退。双手挡在身前。咬牙道,“说人话!”
切!
“你都快变成鬼了,我还跟你说人话呢,也不瞧瞧自个儿干得好事儿!”说完,西荷还是没能忍得住大手一伸拎着他的领子就想揍人。
翘楚自知这事儿做得确实不太磊落,受这顿打是应该的,所以也没想着反抗,只是本能因本能的害怕而别着头闭上眼,缩着脖子准备接这拳头。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许久也没有到来……
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宋西荷这个女人虽然是粗了点。但到底也还是有女人那颗柔弱的心肠。因此从来没给过人家好脸色的他难得露着门牙转回脸来,缓缓睁开眼。
西荷撇嘴一笑,“去死吧!”
嘣!
举了良久的拳头终于往着某人的右眼给抡了出去。
受了重伤的翘楚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拿着刚煮的鸡蛋又回到宋西荷边上,与之一道坐在门槛上。
敷着眼睛的他,小心的瞄了瞄怒色未消的西荷,略带歉意的问道,“姑娘……没事儿吧?”
“你问这话有意思吗。事情都出了,能没事儿吗!”这突然爆发的声音跟河东狮吼似,但吼完了后的宋西荷却是一脸的担忧,甚至拿着脚掌踩了踩面前爬过的蚂蚁,喃喃自语道,“不过是装得没事儿而已。”
“……”翘楚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反正这事儿的始作俑者是自己,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西荷抬起头来问他,“你到底怎么想的?”
“想的就是……”翘楚顿了顿,“女人就该嫁人结婚生子,幸福美满。就跟你一样,虽然……你和他还没有子嗣。但终究是会有的。”
有才怪呢!
她狠狠的瞪他,又吼道,“可麻烦你也看清楚,就算要嫁也得好好选个人嫁,这……”四下看了看,小心降了音量,“大周的睿王是她该嫁的人吗。”
“怎么就不成,这才是门当户对!”
“可她是……”
“是什么?”
是上官遥君啊。
西荷叹了口气别过脸去,“是所嫁非人。但凡嫁给个心里有别的女人的人,女人能幸福吗。”
翘楚努了努嘴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睿王无心。”
“那你从哪儿看出他有心的。”西荷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他来问过我。”
啥?
翘楚瘪了瘪嘴,“就在你们找我拿药的前一天,睿王来找过我。问了问你家姑娘的病情。后来还问我,如果你家姑娘身而有孕会不会影响到她和孩子。”
这么说,昨夜反而是成全了他萧临!
宋西荷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某神棍的脑袋道,“你咋答的?”
“照实说。不会!”
“嘿……我说你……”
翘楚起身将西荷那根颐指气使的手指牢牢的握住,另一只手直接捂住她的嘴。
他一本正色道,“他只这么问了,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是我自己把药给姑娘换了的,睿王也并不知道。宋西荷,你先别忙着骂我!无论你们怎么怪罪于我,在下不会后悔,就之前说的那样,那个‘家’是龙潭虎穴,能出来就别回去;再则,就算姑娘与睿王身份有别,属国不同那又如何,两人只要有心是可以克服一切的。你家姑娘就是缺少这份决心!”
“我呸!”宋西荷往堵着自己嘴的那只手掌喷了不少的唾沫,讥讽似的一笑,“神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身份有别,属国不同?你是拿他们俩来对照自己是吧,其实你就是有私心,自己成不了就非把不合适的人凑在一块,权当自己的心愿了了。可是如此!”
任谁是翘楚,听了这话都不会高兴。
是以,他嫌弃的看着手掌心的唾沫星子,毫不犹豫的在西荷的袖子上蹭了蹭。土节杂技。
“你……”宋西荷一愣,本想着用拳头解决事情的她却扫到仍被翘楚拽着的手指。说心里话,跟这神棍亲密的动作做过不少,每次都是因你来我挡的失手造就,可就算再亲密都有过,却独独只有这一刻,仅仅是简单握着她手指头的举动,竟无端让她宋西荷脸红心跳。
翘楚寻着她的视线才有所察觉似的放了手,他背过身去黑着脸道,“随你怎么说,这事情总归是我擅作主张,不道义、不君子、不男人!所以,在下愿与你一道去给姑娘赔个不是,哪怕姑娘要杀要剐翘某绝无半点怨言。”
说完,他撩着袍子手握鸡蛋就朝着院门而去,全然没能注意到满身异样的宋西荷。
然而,当他们刚一踏进奈何苑的时候。步凉正静静的看着桌上那碗黑乎乎的避子汤,听着水弯弯的奚落,受着葉冰儿妒恨的目光。
“王爷虽说有令,姐妹几个不能靠近这奈何苑。但……今日我是不得不来,府里的规矩莫说步氏你是个侍妾,就算曾贵为王妃也是得遵守的。”水弯弯将药药碗推了推,“步氏,你当知道这是什么吧。还是趁热喝了疗效才及时呢。”
“不能喝!”翘楚当即喝止的同时快步进了屋内,低头闻了闻那药,附在步凉耳畔道,“这药下得有些猛,容易伤身子,喝不得。”
宋西荷也紧随其后,扯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