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歌紧抿着唇瓣,未置一词,她撇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你说,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能放开那些该死的芥蒂,完全敞开心扉?”叶痕伸出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的头转过来。
此刻的百里长歌就好像一个木偶,任凭他如何怒吼都没有半分反应,偶尔抬一下眼,眸中也充满了疲倦的神情。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叶痕突然松开手,瞳眸里雾霭沉沉,死死盯住她,“你高兴时拿起来逗弄一下,不高兴时随意丢弃的玩物吗?”
百里长歌喉咙一噎,动了几次嘴唇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好,很好!”她的沉默仿若利剑直接击在他的心脏上,他闭了闭眼睛,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我果然还是重不过一纸婚约。”
百里长歌一听这话就火了,“叶痕,你讲不讲理!”
他回转眸,看着她一言不发。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吗?每天看着你跟别人的儿子,你想没想过我什么感受?我如今只不过想从叶天钰手里得到更多的线索,你就恼怒成这样,我接受你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接受你的儿子,也在劝服自己的心接受包容这一切,你还想我怎样?”
叶痕一怔,袖中手指痉挛了片刻,沉吟良久,问她:“为什么?”
百里长歌一懵,“什么为什么?”
“昨天才一起走过每条街巷,今天你就想措手推开我,难道就因为至今挂在武定侯府里的那道圣旨?还是你觉得我耽误了你什么事?”叶痕收敛了面上情绪,声音颇冷。
“对!”百里长歌听到他这样说,一股火自脚底噌噌往头上冒,她冷笑一声,“我就是在意你有一段我不知道的过去,在意你明明心里有人还来纠缠我,我就是如此小肚鸡肠的一个女人,如果以前有什么让晋王殿下误会的地方,那我还真是该好好说声抱歉了。”
叶痕呼吸一顿,终于忍不住问她,“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或许我从始至终……”
“这段时日,谢谢晋王殿下的照拂了。”百里长歌打断他,“待会儿下官就搬出去,免得大家同在屋檐下,见了面徒增尴尬。”话完她气呼呼转身。
“长歌——”叶痕迅速闪到她面前伸手阻拦,“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一起面对,你非得要用这种方式伤我吗?”
“伤你?”百里长歌觉得可笑之极,“殿下如此尊贵,下官不过区区一个寻常女子而已,何来这么大本事伤到你?”
“所以,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日,你都完全不在乎吗?”叶痕脸上浮现惨淡笑意。
百里长歌身子一僵,沉吟许久,似乎不知道说什么。
“那好,我成全你。”叶痕说完最后一句话,冲外面大喊一声,“魏俞,去长歌小姐的房间替她收拾东西送到城东别庄!”
魏俞很快就从月洞门外走进来,眼角瞄见游廊上这两人的面色,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敢说话,垂着头直接去了百里长歌房间。
百里长歌侧对着叶痕,下唇咬得几乎要滴血,她尽力忍住眼眶中的灼热,心中不断鼓励自己一定要坚持住,一定不要转身,她知道凭借他的惊艳之才,一定有办法毁掉这桩婚约,可是那代价太大。嘟嘟如今是他的软肋,她不想亲眼看着他在失去妻子以后又失爱子。
更何况那天晚上城南郊外树林的一番搏斗,那些人用实力告诉了她她的前路艰险无比,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断送性命。
今日听了离落一席话,明白了联姻的真正原因,原本想与他一起面对困难的心突然退却了。
她不忍,不想让他与自己再去经历那些阴诡的人心算计。
他这一生,有了五年前那场大火,该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
“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叶痕从廊外芭蕉树上收回视线,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王爷保重!”百里长歌躬身,规规矩矩行了礼,声音清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话完一拂衣袖,直接回了房间。
叶痕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在微冷的风中摇摇欲坠,他心中顿时只剩下一片空白。
“王爷……”风弄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望着百里长歌离去的方向道:“长歌小姐终归是东宫的人,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好,您切莫太过伤怀。”
“为了大家好么?”叶痕也看着那个方向冷笑一声,“我怎么觉得她这是在故意推开我?”
“王爷千万要以大局为重。”风弄劝慰道:“皇上非常重视这场婚姻,他绝对不允许中途发生突变的。”
见叶痕不说话,他又大着胆子道:“皇上的雷霆手段,王爷再清楚不过,况且赐婚圣旨已下,若是公然抗旨触了他的逆鳞,这后果将难以想象。”
“是啊……”叶痕惨笑一声,“父皇认定的事,这天下还有谁能让他收回成命呢?”目光掠向百里长歌离去的方向,又是一声冷笑:“就连她,都这样认为。”
风弄自知刚才的那一番劝慰没有起到作用,索性闭了嘴不再说话。
百里长歌回到房间,离落和魏俞正在房里收拾东西。
她看了一眼离落那张如同风弄一样万年不变的僵尸脸,问道:“别庄里可有热泉?”
“有。”离落停下动作,恭敬答道:“长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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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答道:“长孙殿下当初让人买的时候特意交代了一定要带有热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