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兰似信非信地看她一眼,没看出什么异样才眯着眼睛走近沁雪的房间,语气放软了几分,“侯爷,您在里面吗?妾身有事找你。”
里面没回应。
李香兰壮着胆子又喊了一遍,回答她的是女子低低的呻、吟。
李香兰眼眸一缩,抬脚直接踹开房门,顿时愣在门口。
不大的房间里,床榻上,撕扯碎成数块的衣襟,绣着交颈鸳鸯的红肚兜一目了然。
最醒目的是一脸茫然已经穿上了中衣的百里敬以及抱着被子蜷缩在角落里不敢抬头的红月。
被子被红月尽数挪去裹着身子,露出床垫上那一抹刺目鲜艳的红。
所有的一切,都在昭告着这里刚才发生过的事。
李香兰眼前一黑,险些直接晕过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亲眼见到这样的一幕。
后面的丫鬟婆子见着自家主子此反应,都好奇地探出脑袋想往里面看。
百里长歌很适时地站起身走过去挡在她们面前,怒道:“你们简直越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所有人都给我退到院子外边儿等着!”
换做从前那个怯懦的百里长歌,婆子们指不定还要讥讽一番,但今时不同往日,撇去百里长歌即将成为晋王妃这层身份,光凭她这一声威严凌厉的怒吼,便能让在场所有人心尖颤抖。
片刻的功夫,丫鬟婆子们退了出去。
百里长歌缓步走到门边,看到里面的情形时,惊诧地“呀”了一声赶紧蒙住眼睛回过身。
李香兰早已气得脸色铁青,心中有滔天怒意发不出来。
百里长歌扶住她,轻声安慰道:“大夫人别太介怀,想来侯爷定是情不自禁而已。”
李香兰一听见“情不自禁”四个字,怒火瞬间冲上头顶,但她不敢冲百里长歌发作,只得用杀人的目光瞪着红月,厉声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里敬不急不缓站起身,顺手拿过掉在地上的外袍走到床边轻轻披在红月身上,然后转过身来随意道了句,“便是你看到的这样。”
李香兰听到这样的回答,胸腔中气血上涌,她挣脱百里长歌的双手直接冲进去不由分说便啪啪给了红月两个响亮的巴掌,红月本就虚弱,此时再挨两巴掌,身子早已支撑不住往旁边一歪,身上披着的外袍掉落,露出凝白的胳膊和布满爱痕的颈项。
李香兰再次怒火冲天,扬起巴掌还想打,却被百里敬钳住了手腕,他沉着声音低吼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侯爷,此贱婢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明目张胆勾引侯爷做出此等不知廉耻的下作之事,妾身此举是为侯爷整肃家规。”李香兰手腕被扣得生疼,她咬着牙,忍住眼中转动的泪水。
“你此言不是等于说本侯不知廉耻?”百里敬声音又沉了几分。
百里长歌装作不敢置信地随着李香兰进了屋子,鼻尖嗅了嗅屋子里的味道,最后将目光定在桌上那盏小小的三角香炉上,目光不经意地转出去望着依旧垂首站在大树底下的沁雪,随后眸光动了动,转过头来安慰李香兰道:“大夫人,侯爷说得对,此事不可张扬,否则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李香兰无可奈何地看了百里敬一眼,最终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侯爷,妾身这些年主持家务,将后院打理得有条不紊,自认为没有半分愧对的地方,你你怎么能……”
“大夫人,你应当理解侯爷的难处。”百里长歌从百里敬刚才眼中的茫然得知这二人是被人下了药迷迷糊糊中做下此事,虽然她不知道沁雪的目的,但目前正是扳倒李香兰的绝妙机会,她自然不能放过,故而眼见着百里敬想解释,她赶紧先入为主道:“哥哥早殇,侯爷至今膝下无子,武定侯府这么大的家业后继无人,而大夫人你今这岁数想要生育是不可能的了,侯爷也是无奈之下才会这样,你当理解他是为了整个侯府。”
李香兰听到百里长歌说她再不能生育那一句时身子一僵,随后抬起朦胧的双眼看着百里敬,“侯爷,您心里果真是这么想的吗?”
百里敬抿了抿唇。刚才的事确实发生的莫名其妙,但听到百里长歌的一席话,他顿时想起昨夜她说的那些,又想起自己这些年太过放纵李香兰母子,以至于为了她连小妾都没有纳,才会导致今膝下无子的局面。
抬眼看了看缩在床角的红月,忆起方才那一番**之欢,似乎很多年没有享受过这般逍遥滋味,百里敬的眼角溢出一丝怜惜,转过头来回答李香兰的话,“侯府的确是该添个儿子了。”
床角红月闻言整个人僵住,她向来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紧紧将身子埋在被子里,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刻,百里长歌觉得这丫头确实可怜,要知道在这种封建社会里,女子的贞节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是红月这样平时高冷的人被
高冷的人被人莫名其妙夺去了贞节,而这个人还是她的主子,这种欲哭无泪,有恨难发的心情应当是很不好受的。
李香兰承受不住这一幕,哭得梨花带雨,“侯爷想要纳妾,为何不提前告知臣妾,臣妾可以为侯爷物色更好的女子,您这又是何必……”
“行了!”百里敬打断她,“从今天起,把之前长歌住过的独芳居腾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