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东辰氏。
他引她来淮州,没错了,只能是他了!
可是她哪里得罪了他?明明每次都是他都要和她过不去!她好不容易死地后生有了今天的成绩,他又要拿命案来吓她吗?
果然到了淮州后,桑为霜了解到那家宜春院正是辰家名下的。
这一来桑为霜也不想着往官府里跑了,她知道那辰二爷只要动个手指头就能帮她摆平了那人命案,他便是拿着这个来吃她的!
“杨焉,拿着这个上辰家拜帖。”
桑为霜将一封帖子递给杨焉。
“辰家?”杨焉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要去找辰家。
桑为霜看着杨焉道:“你还记得画圣茶楼的事?”
杨焉回想了下,眸光变得绚烂清明。
“对,我猜就是他做的。”
杨焉惊出一身冷汗,面上没怎么表现出来,镇定着揣着桑为霜的信,赶紧上辰家拜帖。
难怪这事这么突然,原来是辰家的做的。因为画圣茶楼里辰二爷亲口回绝了“雪桃”,可不出几月雪桃又以“薛涛茶”闻名大姚南方,这无疑是当家的回了辰二爷一击,而且打的相当漂亮。没料到辰二爷这般小肚量,闹出这么大的事,就是想将当家的逼到南方来?
杨焉在辰家大门口一连守了三日才把那帖子送到管家的手上,可谓死乞白赖无所不用其极。
桑为霜心知这是那辰二爷故意的,他闹出这么大的事,便是算到她会去找他,怎么可能不支会下面的人。
他就是想要磨她的性子!
再过了两日,桑为霜终于得到了辰家人的带话。
辰二爷请她至东篱茶栈。
来人一传话,桑为霜就换了新衣,带着杨焉前去东篱茶栈。
客栈某一间上房外。
“二爷还在会客,还请桑公子稍候片刻。”来人四十来岁,说话从容自若丝毫没有谦卑之态。
桑为霜等了好久才见上房里的客人从房里头出来了。
这时候那个中年男人又出现了。
“二爷请桑公子。”
杨焉一直很警惕,倒是桑为霜显得很从容,眼神安抚了下,便随着中年而去。
桑为霜见红木大靠背椅上的男人依旧是一身华美的紫袍,在整个华丽的房间里显得璀璨而又绚烂。他身后有两盏琉璃灯,使他整个人如同逆着光,让人不敢正瞧他的脸。
桑为霜的目光只落在他的肩头,行了礼,很坦然地说道:“辰二爷宜春院之事能否与在下一个方便?”
男人好奇的眯起眼睛,似乎很多来这里见他的人都会一番寒暄或者阿谀,说些守礼的话后才开始绕着弯子说想求他帮忙的事,与他们相比,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十分坦白。
男人一直沉默着,美而冷的眼定定地打量着这个少年,始终未说一句。
桑为霜觉得自己的耐心要被这个人耗干了!
“辰二爷若是因为雪桃之事,为霜为之向您道歉,若是二爷想要引为霜来找您,也不必……”少年清秀的脸瞬间变得青黑,眼刀锋利布满了血丝,唇瓣颤抖着显示出她此刻的满腔愤怒。
“不必杀人?……”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薄唇如刀片一般,开合的时候旁人看不到。
看来这少年对这件事恨不得同他拼命呢!
“你可以听章叔给你讲一个故事。”紫衣男人冰凉的薄唇绽放出一个极致的微笑。
原来那女人名唤碧螺,在三十多岁姿色渐衰的时候,收养了一个女人,准备在自己老后养老送终,于是倾尽毕生所学教授她才艺,把她打造成淮州一带的名妓。
碧螺不疑女儿有二心,一心指望现在对女儿好一点,以后她老了就会对她好。
可碧螺的女儿翠珠喜欢上了她的第一个恩客,后来因为那恩客的挑拨与碧螺离心。
当那恩客说起碧螺可能是禹朝高祖的女人,可能有高祖当年赏赐的价值不菲的私藏的时候,翠珠就动了心思。加之那恩客夜夜的枕头风,翠珠终于动了念头,若是碧螺死了,她的所有私房钱都是她的了,她就可以将钱给情郎让他给她赎身,再带着她远走高飞!
“于是翠珠杀了碧螺?嫁祸给我们茶庄?而且她还深知我和二爷有过节?她算准二爷绝对不会留我。”桑为霜眼刀闪过凌厉,接着章叔的话说道。
“真是好盘算,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如何配活于世!”她的语速变快了。显然她有不满。她微微一激动,双颊也染上红霞,显面色也好看了很多……
紫衣男人望着桑为霜,幽黑的瞳孔绚烂的目光之中陡然而生几许爱怜。
“是,不配活于世。”他浅笑附和,连站在一旁的章叔都大吃一惊,以往主子何曾如此待人?
“这么说辰二爷是答应帮为霜了?”桑为霜悲愤只是一时的,面对辰二爷这样的人,她要保持着时刻的清醒。她抬起头望向紫衣俊美的男人,眨巴着如水的大眼,顺着他的话说道。
男人微扬的唇一顿,意识到自己竟是被她算计了第二回,不禁自嘲一笑。
“我可以帮你,但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不然这件事你等开春了自己求人处理去。”他目光里的绚烂淡去,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桑为霜早有准备他会开出条件,并不惊讶,只是终归心里很不舒服。
“二爷请说。”她微皱眉头说道,声音依旧很平静。
男人也不同她纠缠绕弯,坦白道:“以后你茶庄里的茶必须由我辰家来卖。”
桑为霜一怔,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