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露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我们又给120打个电话,询问刚才出的车送到了哪家医院。120说了某某医院,我当即将陈白露抱到轮椅上,推着她就出门赶往医院。刚到医院急诊大楼门口,就看到我父母颓唐的蹲在地上。母亲脸上全是泪水,父亲蹲在一旁愁容满面。我赶紧推着陈白露赶上去,问父母大哥的情况怎么样了。母亲看到我哭的更厉害了,父亲转头看了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我赶紧走上去。刚好手术室里一个护士推门出来,我赶紧抓着她询问送来的病人情况怎么样,护士看我一眼。说你是病人家属吧,赶紧去交钱,病人情况很危急。
我没犹豫,将陈白露交给我父母照顾,我奔波着在医院里交钱。等一切都弄完之后,我们一家子守在手术室门口,没人过来搭理我们,我也不知道我哥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我拖着陈白露的手,我爸拖着我妈的手,我妈在喋喋不休的说你哥最近身体挺好的,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跟去年那次一样。听着我妈的话,我突然就怔在原地。脑海中猛地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去年我哥在家也是这样,急病而且看不好,而刚好那段时间笑笑刚走,我情绪低迷寻死觅活。昨天晚上又是,我在车祸现场抱着孙雪的尸体撕心裂肺,我哥在家里上下乱窜,更奇怪的是今天上午,我脑震荡后遗症发作晕倒在大街上,我哥晕倒在家里。
难道……
我不敢往下想去,我是个唯物主义者,并不信这些东西。可是种种巧合。以及我哥从小的痴呆让我浑身麻痹后背发凉。我从小就听父母说,要不是我哥痴呆,也不可能有我。那个时候我家那边计划生育很紧张,很多家庭只有一个孩子,那些超生的都被罚的倾家荡产。而因为我哥痴呆,我父母得到了为数不多的二胎资格证,所以才有了我。难道!是我命太硬,克我哥?或者,我们两个命中相克?
想着这些,我心底既惊慌又害怕,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事实就是我一出事儿,我哥那边准出事儿。而我一旦日子过的舒坦,我哥身体也会好转。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强自挤出一丁点笑容,心虚的安慰父母和白露大哥一定会没事的。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也没底。可我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就被推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询问谁是病人家属,我蹭的一下站起来走上去,医生看了看我说,病人情况危急,但好在送医及时,性命保住了,但需要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这是医嘱,你去办住院手续吧。
说完,医生让开路,一群护士将我哥从里面推出来。看着躺在病床上鼻子上盖着氧气罩眼睛紧闭的大哥,我突然感觉有些抽象,脑袋一晕,差点跌倒。旁边的护士赶紧扶着我,陈白露也有些害怕,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就是有点头晕,陈白露当即说既然在医院,你也让医生给检查一下吧。听着陈白露不容置疑的语气,再加上在外面莫名其妙遇到那个小女生张玲给的忠告,我就点点头答应下来。结果医生一检查,说我血糖有点低,让我注意补充营养。当时我就日了狗了,可再怎么检查,得到的结果仍然是这样。
将这个结果告诉陈白露,陈白露瞅了瞅我说,以后我吃孕妇餐,你也吃。记以女血。
我沉默着,只能答应。
……
我哥又住院了,病情并没有上次严重,但这次却让我头疼不已,因为没人照顾他。
一边是腿受伤还怀着身孕的陈白露,另一边是躺在医院不能自理的大哥,中间还夹杂着我年迈的父母。我愁的望眼欲穿,即便让父母在医院照顾我哥,我回家照顾白露,可面对现在医院复杂的看病制度,我父母也不可能去办理各种手续,而陈白露那边也离不开人,我要是离开她肯定连饭都吃不成。
我焦头烂额没有办法,陈白露却说她给秦红玲打个电话,让秦红玲过来照顾她。
听到这消息,我吓了一跳,心想如果让人事娘们来,她还不立马将我那点破事儿全告诉陈白露,所以我赶紧说不要了吧,陈白露却执意说不行,我说我给你请个保姆,她说保姆没有红玲贴心。我说给你找个贴心的保姆,她说不想让陌生人来自己家,我说我找个不是陌生人的,她却停下来看着我,问我,你跟红玲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被陈白露的目光审读着,我脸上有些尴尬,怕露出什么马脚,赶紧一笑而过说哪有,我只是不想麻烦她而已。
笑话!我敢告诉陈白露我打了人事娘们一巴掌,人事娘们也打了我一巴掌么?要是这样,陈白露还不得惊掉眼珠。
最终,这件事不了了之,我整天不上班,天天来回两头跑。好在我在医院请了个护工,她可以在医院里帮衬着我父母,我能在家里照顾陈白露。
因为我哥生病突然,所以我也没去想怎么处理我和人事娘们的关系,更将孙雪的事儿给忘到了脑后。结果两天后,那天审问我的警察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孙雪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她生前遭受过暴打。
什么?听到这句话,我当时就炸毛了。
警察重复了一遍,死者生前腿部,胸部,背部,颅骨等地方都遭受过重物殴打,而且死者下身还遭受过猛力的踹击。
我脑袋嗡的一下,整个都炸开了。我怎么也想不到,孙雪临死前竟然还遭受过这样的侮辱。我握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问警察有证据表明是谁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