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说让杨沐学古筝,倒不是刁难。他让林黼把古筝送至杨沐房内便是为了让他晚上教导,自己再筝上颇有几分才华,亲自教导小舅子这也合情合理。
但为何周宣安抢先一步说出,感觉自己似乎就在刁难杨沐的滋味?
杨沐诧异抬头,看向自家姐夫,随即都没多久思考立刻推脱:“姐夫公事繁忙,入住府内本就是添了麻烦。再因这种小事劳烦姐夫,那是万万不该。”凌玉轩的确俊秀,就连那嗓子都是杨沐说喜,可便是如此更不可靠近。自己的身子固然干净没人碰过,可骨子里却是沉浮许久之人,怎么可能在这么个美人面前还坐怀不乱?万一流露出些许,那真的就可以洗洗睡了......自己别来守孝了,直接埋他姐旁边得了,“姐夫替我找个琴师足以,何须劳烦姐夫教导?”
“你是琳婉的弟弟,我只当亲自教导,而入住凌府本就是为你姐姐守孝何来麻烦?不必多说,今晚戌时我来你庭院。”凌玉轩不否认,他对杨沐这进退有度的行为颇有几分赞赏。
只是他这份心意杨沐根本不愿受,也受不起。先不说自己会不会多想,单单一点。
他入住凌府后,便不愿欠下凌玉轩什么,甚至能保持越远越好的距离。
固然在凌府吃住极好,可杨沐也不觉自己亏欠什么。
自己是来守孝,理应招待。待守孝过后,杨家与凌家便毫无瓜葛,自己与凌玉轩甚至连姐夫与小舅子的关系也不曾有。
这凌玉轩要替凌绒找个后娘,他别说反对,直接赞成不提,甚至可能还会送上贺礼,只要那时他有银子了......
简单而言,凌玉轩颇有几分看不上杨沐,而杨沐也有几分不愿与凌玉轩亲近,巴不得两人毫无瓜葛。
杨沐极其平静的瞟了眼凌玉轩,淡然开口:“姐夫所言极是,但我怎么说都不愿劳烦姐夫。百忙之中抽空教导,只会让我改单愧疚。如若姐夫一意孤行,那我便不学这古筝。陶冶情操不只琴艺一种,我不知学院为何如此狭窄,但学些别的倒也不是不可。”
此言,恐怕就是林黼都能察觉杨沐的疏远。
他待在凌府,却不愿与这家主人有任何瓜葛。
如此奇妙的念头在脑中闪过,快的让人抓不住,却又是事实。
瞬间,凌玉轩的表情有些微妙,僵硬着神情:“既然如此,那我便让人替你安排琴师。”自己一番苦心落到这地步,他是万万料想不到。
可,杨沐为何要这么做?
平日不是温顺的很吗?自己让做什么便做什么,性子也如面团办随意蹂躏,怎么忽然冷漠了?
心中固然好奇,但凌玉轩却也不是个纠缠不休的人。不去教导这小舅子,他反而松了口气。
周宣安瞧着这两人,当真是忍不住叹息:“成吧,沐儿去把丫头给奶娘,下午的课就算不上也得去。”
“嗯,”至下午回府后,杨沐敏锐的察觉周宣安对自己些许的改变,故而不是非常讨厌此人,“不行的话,我下午还是去听听别人的课。”
“随你,但眼下你连个功名都未有,实在不妥,秋汛时去考个秀才回来。”既然要逆境成长,这功名傍身不可不要。就算成不了高官,有个名头别人也不可随意揉捏了他。
“我便是这么想的,不过可能不是秋季,明年春季也可,不急于一时。眼下我刚到安轩城,匆忙科考反而不妥。”杨沐如实道来。
“这道无所谓,但莫要忘了就成。”周宣安见他有打算,便干脆放手,“过几日我可能要回京城,有什么要带的吗?或......”
凌玉轩眼瞅着这两人当着自己的面拉家常,心里有种......怪异的滋味:“或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